水盈走到边上:“发现不对劲了?江中那么多动物栖息,居然无一修炼有灵。”
若非环境不佳,灵气不足,便是有什么刻意为之。说不定是驱魔师,或是……妖。
看来医药之城有很多秘密。水盈遥望江面,凝视水波荡漾。
不急,总会搞清楚的。
船行驶一天,到下一个码头。水盈一行人下船,打听后往最近的村庄去。
而今正是做晚饭的时间,不少人家炊烟袅袅。孩童在家门口和小伙伴玩耍,一片和谐安宁。
附近没有客栈,他们需找村民借宿。出点钱应该有人愿意收留,明日再出发。
水盈等人边走边观察人家,那些明显穷困的不好打扰。
估计家里本来房间就不多,更没多余的地方借住。他们行至一颗大树下,远处传来呼救声。
“救命,救命啊!”
“快快,快抓住她!别让她跑了。小蹄子,抓到非好好打一顿不可。”
一头戴红的女子惊慌跑来,身上穿着新衣,看起来像新嫁娘。
她看到水盈一行双眼染上希冀,跑过来二话不说跪下:“求各位救命。大恩大德,我做牛做马相报。求求你们。”
女子急得快哭出来。
阿蝠不忍,上前将其扶起:“你先起来,慢慢说。”
后面追上来的几个人。两个男人跑在前,一妇人气喘吁吁在后。
她看到女子,上去伸手就要抓:“好啊,还敢跑。你家收了我们家的彩礼,你就是我们家的人。”
女子瑟缩,躲到阿蝠身后。
阿紫伸出胳膊拦住妇人:“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
“你们什么人?劝你们少管闲事。她家收了我家的彩礼,她就必须嫁到我们家。还敢跑,看回去我不打断你的腿!这事就算说破了天,也是我们占理!”妇人叉腰嚣张道。
女子摇头:“不是的。相看的时候明明是弟弟,进了门他们却想换亲给哥哥。他哥是个傻子啊!怕我不愿意,他们还在酒里下药。要不是我机灵,现在已经被糟蹋了。”
阿蝠轻拍啜泣的女子安慰。
水盈上前一步:“如此说来,你们家不是骗婚吗?”
妇人直接撒泼:“什么骗婚,什么骗婚。嫁谁不是嫁!反正她是我们家媳妇,嫁给哥哥还是弟弟有区别吗?她们家收了我五两彩礼,整整五两。怎么?现在想赖账?”
女子气哭了,抓掉头上的红丢地上:“我不嫁,死也不嫁!”
追过来的男人中正巧有弟弟。相看时,他也看中了女子。
没想到成亲当天,爹娘哭天抢地求他让给大哥。大哥小时候为救他,从树上摔下来成了傻子。
他欠大哥的。
妇人又想去抓女子,被阿紫挡得严严实实。她扭头喊:“老二,你来跟她说。”
弟弟不情不愿站出来:“香芝,你就答应了吧。我哥他会待你好的。”
“我呸!”香芝眼眶泛红,又气又伤心,“你们一家都恶心!你更是个窝囊废!媳妇都能让人,你不是个男人!让我回去,我宁愿一头撞死。即便我死了,尸体也不去你们家!”
吼完,她泪流满面。
本以为欢欢喜喜的喜事,终生有托,没想到是场骗局。
幸亏她发现了跑出来。如果没发现是不是陷在像地狱的那家里,一辈子水深火热。
那样的日子还不如死了。
阿蝠捏绣帕为她擦眼泪:“没事的。有我们在呢。”
妇人见讨不到好,一屁股坐在地上嚎:“造孽啊。银子娶的媳妇要跑,上哪说理去啊。你个杀千刀的,收了彩礼不嫁。我上衙门告你去,让你们一家都没有好日子过。”
“不就五两吗?我帮她还了。”水盈拿出五两银丢到妇人怀里。
妇人一愣,立刻把银子收起来。但她并不想放过香芝,好不容易给大儿子找到媳妇。
今天的事传出去以后更没有哪家的姑娘愿意嫁,所以钱要,人也要。
香芝见此跪下磕头:“恩公今日大恩大德,香芝愿意一辈子做牛做马相报。”
水盈把人扶起来:“不是大事,不用放在心上。过了这道坎,你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多谢。”香芝默默擦眼泪。今天幸好遇到恩公们,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村子就那么大,她身无分文能跑到哪去?回娘家这些人肯定来闹,她那爱钱如命的爹娘怎会愿意吐出彩礼。
指不定还会绑了再送回来,所以她根本无处可去。
“别挡路。”水盈推开妇人,继续找借宿的屋子。
阿蝠和阿紫护住香芝,以免这些人突然发难。
阿黑笑眯眯吃生米,人间的戏真热闹。自个吃一颗,他喂肩上的阿碧吃一颗。
阿碧卷走生米,满足眯起眼。
春和秋月对妇人一家指指点点,小声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