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地点点头,薛世谦单刀直入,“千机湖北面的那株龙息葵,是被你二人拔的?”
涂念这人听劝,立马端正态度,恭恭敬敬地朝薛世谦拱了下手,“薛宗主请讲。”
完全不夸张,她进殿瞧见薛世谦的那一刻,还当自己突破了什么次元壁,见其侃侃而谈,甚至有种重归大学生活的错觉。
作为龙息葵的种植人,薛世谦深知楚秋容所说全然不假。
“后来守湖的弟子说其为贵宗所有,我们也当即还了,从没有什么独占之心。当日一众守湖弟子皆可为证。”
小心翼翼地背完前些日子看来的书,涂念的后背已有些汗意,再抬头时,她说:“因此在小辈的理解中,所谓阵修,大抵就是规则的制定之法,再其余的,便不大清楚了。”
也就在她震惊的时候,楚秋容已经同薛世谦聊完了那些有的没的,率先提起了求学的事。
“我们在开始时也考虑过这个问题,然在龙息葵处等待时,许久未见其附近有镇守之人,亦或出现什么标语,所以才当那株龙息葵是无主灵植,将其挖了去。”
可惜涂念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亦不能告诉他,这是一种深邃到骨子里的血脉压制,对其别说乖了,就是跪着,那也是完全在情理之中的。
楚秋容实话道:“是。”
对于其“谦虚”的回应,他也是毫无意外地由着她去了,毕竟人还要在宗里待上小半月,天赋此事,他总有机会看到。
薛世谦同样精神一振,但却是被涂念的最后那句话给吸引了。
如此口吻,引来楚秋容略带意外的一眼。
“且问这一句,也不是我这老头子真要与你们计较什么,只是事关宗门,宗里如何也得要个缘由。你们不必太过紧张,尽管答就是。”
他现在才敢肯定,方才那遭不是错觉,他家的活宝小师妹就是莫名其妙地成了个乖娃,如此七窍玲珑,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
薛世谦不晓得其中关窍,听完涂念的回答,只当她是个对阵修理解深刻,又尊师重道的好孩子,脸上顿时浮现出各种欣慰、欣赏之色。
这措辞,这态度,一顿给楚秋容听震惊了。
“你们难道不知道,龙息葵是海生灵植,根本不可能平白地出现在这水域里?后来拔的时候,就没想过它是为何在那吗?”
一提此事,解文长总有些按捺不住,忍不住出声讯问,语气也难掩急躁,本想再说,身边的薛世谦却是鼻息略沉,侧眸向他瞥去一眼,解文长没辙,只好悻悻闭了嘴。
瞧出她这显然是走神去了,楚秋容心下叹口气,飞快地传音提点她道:“聊学阵的事了,你走心些。”
薛世谦神情不变,仍是和蔼的一张笑脸看她,“涂小友既想来我宗学阵,对阵修的了解有多少呢?”
因为有引仙阵的存在,越是珍贵的灵植,越需要用极其稀有的灵物才能献祭拔出,而那千载龙息葵已然算是上上之材,要拔它,怎说也得要卓品以上的灵物才行。
会来千机湖捞灵植的人,断然不会揣着件卓品灵物瞎逛;随身携带卓品灵物的人,又不可能做这下水摸灵植的事。
故而这龙息葵自从长到千载后,一向是无人看守的,若叫人意外遇上了,当其是无主灵植,那也在情理之中。
但想到这,薛世谦却是更奇怪了,眉心一动,他问楚秋容道:“你二人是拿什么灵物破解的这引仙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