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间血腥气弥漫。

许是她已经快到了最后的时刻，即将潇洒在时间。

但无妨，永远无妨。

总会有下一个苏颜来到这里，完成她不曾完成的事情。

即使历经千辛万苦。

即使魂飞魄散。

它不知晓为什么一个弱小的人类可以有这样强大的毅力，可它是天道。

天道不会不忍。

于是苏颜周围空气瞬间凝滞，下一个带有天道之力的雷电劈闪而来，带着腾腾怒气。

苏颜悬在半空中，她此时挥剑变得更加困难，灵魂没有骨头，不会在艰难移动的时候咔咔作响，但会在她强行挪动后消散几分。

她的手此时仿佛有千斤重担，她失去了七窍，感受不到攻击，她只能握紧手中的剑。

她看不见此时她脸色惨白，满手淌着血，魂魄散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雷电闪烁而来，她举起了手中的剑。

凌然以应。

她不退，半步不退。

于此同时，她看不见在她的手上虚虚出现了一串佛珠，上面萦绕着千万佛光将她拢在其中，对抗着天道之力。

但她看不见，更感受不到。

只能感觉到天道传来的攻击弱了几分。

她蹙起了眉头。

这本是不该的事情。

她看不见，可天道却看得一清二楚，心中恼怒，竟什么人都敢跑到他这儿来撒野了。

攻击苏颜的时候分了一道攻击钻入那佛珠。

与此同时，在另外一边打坐念经的和尚脸色瞬间衰败下来，却又颤抖着手靠近嘴唇，牙齿咬破指腹，凑在圆润光滑的佛珠上不断地写着什么。

但随着他一顿又一顿的写，他的脸色越发暗淡下来。

她双眼无神，看不见手上的佛珠暗淡了几分却又亮了起来。

看不见此时佛光将她萦绕得仿若神女。

看不见。

可惜看不见却又幸好看不见。

若是看见岂非又是一件债？

可没看见也是一件债。

她身上萦绕的是实打实的佛光，与天道之力相悖，护着她，寸步不退。

随着斗法的逐渐深入。

这佛光上甚至多了几抹嫣红。

如果现在苏颜能够睁开眼睛看见，就知道这是血。

“师兄，别写了！”有个清秀的小和尚哭着道。

在他面前的是个紧闭双眼的老和尚，面容苍老粗糙，手指却还在泛着血颤颤巍巍的写着。

唯有额头上那一点朱砂依旧醒目。

虽不知道这天道为什么突然弱了，但趁人病要人命的道理她还是懂得的。

于是立马提着手中的剑就冲了上去。

这一战，赢得惨烈。

“你不愿受人掌控，但你可知道从始至终你都在别人手掌心上。”天道败了。

苏颜没有半点想知道的欲望，手中的剑就要挥舞下去。

“我可以帮你。”

“你这样一个一个的下去不是办法，我是天道我可以帮你。”

苏颜停住了。

于此同时那个老和尚吐出一口血沫，看着自己苍老的手指，忽然低低笑了起来。

“苏颜，这次是你欠我了。”

却也垂目下去没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