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君猛然捂住自己的嘴巴,双眼瞪大,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周围突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郑宴清在掌声中,在冯一安温和的注视中,在苏晓君震惊的眼神中缓缓走向她,用自己的两条腿。
在距离苏晓君和冯一安还有两步的距离,冯一安低头朝二人鞠了一躬。
“舅舅,谢谢您,将晓君交给我,您放心,从今往后,晓君就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会穷极一生,和她在一起,对她好,给她我所有的温柔,和爱意。”
说完,他又看向苏晓君。
“晓君,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很多年。在这中间,我做了很多傻事,错事,对不起你的事。但我现在终于明白了,爱是相互惦念,相互理解,永远把信任给对方,也永远不要放弃自己。”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
“曾经,我因为这双腿,想过放弃。我对你说重话,伤害你,不相信你。可唯有一点,我十分确定,那就是我爱你。”
苏晓君缓缓放下手,轻点了两下头,眼中的泪光在闪光灯的照耀下更亮了。
在她温柔的目光中郑宴清单膝跪下来,为她带上了戒指。
冯一安将郑宴清扶起来,又把苏晓君的手放到郑宴清手里。
“我知道,你是一个值得托付的孩子,以后的路,我也希望你们能够相互扶持,走得更顺利,更幸福。”
整场婚礼盛大而隆重,苏晓君沉浸在幸福和惊喜中,又时不时想去扶一下郑宴清,害怕他的腿刚好,不能站得太久。
可郑宴清就跟没事儿人一样,站在台上,最后还将苏晓君抱了起来。
后来过了很久,苏晓君再问起这件事的时候,郑宴清才笑着说。
其实那时候他早就已经痊愈了,只是一直没告诉她而已。
“那婚礼过后的那天晚上你还可怜兮兮跟我说你腿疼!你骗我!”
苏晓君觉得自己被骗了,郑宴清轻笑一声。
“我没有骗你,我那天晚上确实腿疼,要你亲我才能好的那种。”
他这话一出,苏晓君就知道,这人又在鬼扯。
她也不再多跟郑宴清计较,只当这小孩儿在跟自己玩儿游戏了。
段小舞和常容参加完婚礼后,回去的路上,段小舞就已经昏昏欲睡。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车里。
“嗯……我们到哪儿了?”
段小舞半睁着眼睛,看向还在开车的常容。
“快到了。”
常容头也不回地回答。
段小舞也没多大怀疑,只是将座椅升起来后,她才发现,这不是回御水湾的路。
“嗯?这是……岳麓山?”
常容点点头。
“好久没上去了,今天上去看看。”
他一路将车开到山顶的平台上,两人才下了车。
天色已经接近傍晚,段小舞和常容坐在栏杆前,看着山下城里的灯光一点一点亮起来。
“确实好久都没来看过了,自从有了小茹,我们的生活好像关心孩子更多。”
段小舞靠在常容怀里,有些感慨地说道。
常容把段小舞的头按在自己颈窝里,轻嗅着段小舞头顶的味道。
“今天参加小辈的婚礼,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婚礼的时候。”
段小舞皱眉想了想,好遥远的事,他们都结婚十几年了。
她突然在常容怀里笑了笑。
“那时候,我总想着,要把公司做好,要把段氏守住,完全没有想过,会和你结婚。”
常容也跟着笑。
“是啊,我暗恋你这么多年,结果就跟你谈了三天的恋爱,还要眼睁睁看着你跟程九嘉在一起。”
“那时候我也不知道程九嘉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啊。”
段小舞下意识反驳。
“谁家好人一暗恋就是个不吱声啊?要不是一安学长,你估计还憋着呢。”
常容一跺脚。
“说道这里我就生气,今天婚礼结束,小茹都不跟我们走,只和冯一安的小儿子走,气死我了。”
段小舞抬头。
“怎么?小屁孩儿的醋你也吃啊?”
“那可是我们养了十几年的闺女,一下子就被别的小子骗走了,我能不生气?还是冯一安的儿子,当年冯一安就喜欢你,现在他儿子还看上我女儿。”
段小舞哭笑不得,这人都四十多岁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你还计较呢。况且那时候学长也没说过喜欢我之类的话,你也太小心眼儿……”
段小舞话还没说完,就被常容捏着下巴吻了上去,猝不及防的亲吻,让她耳朵迅速就红了。
常容扣着段小舞的后脑勺吻了很久,才缓缓停下来。
“我就是小心眼,都结婚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
段小舞心里一阵无语,但好像这样也不是不行,可能是自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