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守研见气氛和缓,松了口气,又忙道:“是是是,是封城了,不过现下不是找你们二位,小娘子不用着急走了。”
戗画眼神疑惑地看向萧案生,萧案生也正看她,满眼宠溺:“可取信了?”
戗画瞥了眼杨守研,不知他们二人密谋了些什么,只好从袖里掏出在驿站取到的信封,递给了萧案生。
萧案生接过信封,也不开封察看,直接交于杨守研:“杨大人不如现在兑现,我二人自会等你抓住人之后再行出城,不过到时那些人,我要尽数带走。”
杨守研双手呈过信封,匆匆进府,为文书加过印后,又回到府门前呈还于萧案生。
杨守研两眼布满红丝,言辞恳切道:“此事若成,可是会得罪上头大人物啊?”
萧案生不曾探问过杨守研背后之人,而要问这般机密也是为难他人,只要结果如意,便不作多想,至于这背后的大人物他自能找到。
“大人放宽心,位再大也大不过天,至于其他,我自会替大人转圜,”萧案生一番好言安慰后,又朝杨守研提醒道,“杨大人只需多留神暗箭,别让不明不白的人要了命。”
“多谢郎君。”杨守研深深一揖,目送他们二人离开,后瞬便朝府门前的守卫吩咐调度。
将至巳时,街道上人多如流,摊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气息不曾经过无关战火的涤荡,一如既往。
街道中间,两人并排而行。
萧案生悄然落后半步,眼神粘上了戗画的背影,看她还没来得及打理头发,动作后又有些细发散落,一身衣衫也不若往日平整。
“回之前那家客肆吧。”萧案生声色温煦,也不多说今日之事,却发觉戗画不太理他,虽说平时她也懒得搭理,但不至于此。
戗画不听不问,目光在街道两侧流转,脚也不稍停留。
萧案生心底泛出涩意,他本想两人先回客肆,等各自收拾一番后,晚点儿再跟她解释,但看这架势,戗画是不打算理他了。
“你等等。”萧案生挽了下戗画的袖肘,将她拉住。
戗画转身看向萧案生,和萧案生想的不太相同,她脸上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倒很是平和。
萧案生轻叹一气,虽不见她生气,但不知何故,总感觉还是需要向她解释:“今日之事,若是不成,会有危险,所以没提前告诉你,只有你安全了,我才敢放手去做。”
戗画耷了下眼皮,后脱开萧案生的手,继续往街前走。
萧案生紧步跟上,急言急语像被捅坏了的蜂窝,又飞快扬出了一大片:“是那些胡人,我拿他们跟杨守研做了交换,他官位不稳,兔死狗烹,我帮他立功,除掉那些胡人,只换一道官印…”
“不是说吃早饭吗?”
萧案生话音忽顿,却是戗画停下了脚步,面朝着街边一家小食铺,正跟他问话。
萧案生终于松了口气,笑意又回到他嘴角:“好,你想吃什么?”
戗画一面朝食铺走,一面道:“看看再说。”
二人走进了食铺,这家食铺虽小,四角支着竹杆,上面撑着一张大油纸作棚顶,底下摆着几张方形食案,案边几只矮凳,烧火灶的占地最多,里面那厨子就是食铺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