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北地经历战乱,北地举子才华良莠不齐,所以,夏驰霄才能一鸣惊人。
现在看来,夏驰霄是文武全才。
祈圣帝很高兴,夏驰霄这是想交出兵权,走文官之路了。
朝中将多出一位肱骨之臣。
殿试放榜后,便是金殿传胪,祈圣帝令人将这一仪式设于金銮殿中。
辰时中,一百一十九名贡士身着公服,头戴三枝九叶冠,恭立端阳门前听候传呼,传呼自是按名次,这个仪式叫胪唱。
唱到自己名次的进士们进殿,与王公百官一起分列左右,肃立恭听宣读考取进士的姓名、名次。
祈圣帝会一一召见他们,根据名次赐进士及第,进士出身,同进士出身。
这次,整个金銮殿不但有王公贵胄,勋贵朝臣,加上这一百多名贡士,济济一堂。
祈圣帝的目光落在新科状元身上。
这位状元郎年纪不大,看着也才二十余,身形颀长,眉目坚毅,不同于京城的贵公子,但却自有一身气度。有寒门学子的风骨,又有枫林雅士的高洁,看着竟似分外的赏心悦目。
祈圣帝难得开了一个玩笑:“历代探郎都是俊逸公子,本科状元探各有千秋!”
众臣一看,还真是。
这两位年纪差不多,但都是个顶个的俊俏郎君。
状元斯文儒雅,谦谦风华;探英气内敛,君子如玉。
皇上看一眼人群中的离阳侯,直接点名:“夏爱卿,离阳侯府武将之家,改道从文不过区区数十年,如今出了探之才,你可高兴?”
离阳侯出列:“老臣高兴!”
他疼爱看重的儿子夏玉轩,哪怕家族的殊荣,宫中的庆妃求情,也没能保得一命。但这个不受管教,脱出控制的长子,却又那般出色。
爱子尸骨未寒,又是以那样的方式被斩首,他心里怎么高兴得起来?
皇上看着这一届的进士们,心情甚好,尤其状元还是位寒门学子。
“十四年来,这是我朝第一位三元及第的状元郎!”他语气温和:“状元郎上前回话!”
那位温雅男子上前行礼,长身玉立,配上状元衣冠,着实出众。
“爱卿姓燕?朕记得冀州归辰郡曾有大族燕姓,人才辈出,后来家道中落,渐渐泯于人群,燕卿可是那归辰郡燕家后人?”
状元燕翎上前一步,跪倒,行大礼。
皇上眸色深了深。
东夏的朝堂,君臣虽有尊卑之别,但行礼一般不兴动不动就跪拜,只是拱手长揖为礼,此刻传胪之时,更是不必行这样的大礼。
事出反常必有变故!
燕翎叩头,再起身,背脊挺直:“臣燕翎,原本京城人士,幼时,继母生下弟弟,嫌我挡路,伙同外人当我拐卖,流落冀州,臣时刻记得自己身份,发愤苦读,只为重回京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