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圣帝处理了辅国将军一族,禁足太子后,最紧要之事便是商议东境事宜。
朝堂上,出现了两种声音。
太傅叶时璟认为,商启和天泽两国一向没有战事,如今天泽突然发动,必不是毫无缘由。但犯我国土者,虽远必诛,朝廷应派良将前往,收复失地,也给天泽一点颜色看看,叫他们不敢再轻易犯边。
丞相傅斯同认为,既然有人通敌卖国,天泽才会发动战事,说明他们也只是抱着占便宜的心理,两国若能和谈,舍一些财物,赎回城池,天泽得了好处,必会见好就收,两国避免战事,边境百姓便能避免战乱之苦,朝廷也不用劳民伤财备战,这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叶时璟神色淡淡:“不知丞相所说舍一些财物,是多少财物?”
傅斯同道:“那自是派人前去和谈,商量具体数量。太傅,能用银子解决的事,都不是大事。战事一起,遭殃的是百姓,为何不用银钱来换百姓安宁?”
“丞相认为,一味退让换来的会是相安无事?一个会无故发动战事的天泽,会在轻易得了好处后就收兵?他们只会觉得我商启软弱可欺,他们的胃口也会越来越大,索要会越来越多,当欲壑难填,最后不也一样要靠甲兵护我国土?”
“只要两国签定互不侵犯契约,不会有谁轻易打破!圣人云,民为重社稷次之!若是用银钱能买百姓的性命,那银钱的值!”
“丞相大人不会这么健忘吧?商启与天泽签定的十年互不侵犯,如今才过八年,天泽便已经犯边,他们若是会信守契约,又哪来这次战事?”
“那不也安稳了八年吗?”
“八年的安稳是互不侵犯契约换来的吗?那是当初那一战,两国都要休养生息。很显然,天泽并不是个信守契约的。丞相想让我商启既出银子财物,还要防着天泽再次入侵?既然有给天泽以和谈的财物,那些财物换成军备物资,让我商启男儿在战场上堂堂正正扬我国威,护我国土,岂不是更好?”
“话不是这么说,战事一起,生灵涂炭。谁又能保证一定能打赢?若是打赢还罢了,若是输了,那到时和谈的财物也许就要双倍甚至三倍,那才真是做了无用功,反倒将商启国库掏空!”
刚开始是叶太傅与丞相的针锋相对,但接着,便有更多朝臣加入。
一时,主战的与主和的在朝堂上争议起来。
祈圣帝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朝臣争论不休,主战的多为武将,主和的多为文官,但也有例外。比如身为文官的都御史慕飞掣,就极力主战;而武将封侯的离阳侯夏海城,却极力主和。
祈圣帝看向右侧方,那里,夏驰霄站得笔直,他是主战的。
嗯,刚袭爵的新科状元楚彦凌,也是主战的!
还有那个新任宣平伯裴世安,此时已经在请战了!
但,一路看过去,主战的三分之一,主和的三分之二。
咦,怎么今日的朝会,少了一个人?
他好像还有个成年的儿子,老五还老六?叫景,景御那个?
这臭小子,不爱上朝,就爱斗鸡走狗,狂饮滥赌,他规定的皇子五日一次的大朝会必须在朝,三日一次的中朝会十次必须到五次,四品以上官员一日一次的小朝会,他几乎不会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