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掌柜大抵是没听过在男子衣袍,尤其是外袍上锈兔子的。
沈引菂不懂,问:“怎么?是不好吗?”
“哦没有,绣样我会让绣娘打稿后送到您府上让您过目,您跟我往这边来量一下身长吧!”
掌柜伸手往里屋引。
沈引菂没动:“不是我,是给.我兄长定的。”
“那您可知你兄长身长?”
沈引菂懵了一下,随手伸手往自己头顶比划,手伸直了还不够,垫了点脚尖,才说道:
“大概这么高!”
沈引菂这一比量,掌柜都要仰头了看,估摸大概得有八尺出头了吧!
这京城的公子哥他虽不全知,但有如此优越身高的,好似不多.
“那肩宽胸围,公子有数吗?”
沈引菂摇了摇头。
“那这样吧,您付些定金,改日我带着裁缝和绣稿去您府上,给您兄长量仔细了”
沈引菂扯了个谎:“我不想让兄长知道,这样吧,你跟我说一下要量什么,我得了数后给到你。”
“这样也行,但若是有什么误差,可别怪我们哦!”
“嗯。”
说成后,沈引菂留了二十两银子,带着林延跟都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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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延难看着一张脸,心里快要堵闷死了。
那么多银钱,不就是要送给太子殿下嘛!
还扯什么兄长!
他这么活生生一大个站她身边,就是眼瞎看不见是不是?
怎么就不见她想着送他点什么呢?
并行的都恩自然把林延吃醋的难看脸色看在眼里,他虽也吃了些酸味,但不至于像林延那样
要说那衣裳做了是要送给太子殿下的,可沈引菂比划的身长,好像高了一点.-
聚元楼。
聚元楼外观以佛家的八宝塔楼为形,占八方角位,每一方位都有不同玉石雕刻的神兽坐镇,下设八角铜铃,避魔驱邪.
不说什么金漆玉石,其高楼所用的木料,据说都是甸阴木,不惧火烧不怕潮,可保千年不腐,极其牢固。
不论里头布置陈设,单论要修建这七层高的楼宇,千金费不止。
至此,直到现在,这聚元楼背后的当家到底是谁,依然是京城中的一大不解谜题。
沈引菂跟林延两人托着脸,安生听都恩说这聚元楼背后多少议论传闻,皆入了迷。
说了那么多,都恩最后只落下一句:
“无论聚元楼背后的主家是谁,总归是敛财的生意人,做的是交易买卖,其他跟我们没有关系。”
沈引菂却不觉着,她给都恩倒了杯茶水,说道:
“要真像你说的,聚元楼背后拉拢了许多朝中官员撑腰,那我们要是跟聚元楼交好,不相当于也靠了颗大树?”
要是有事,最起码能帮忙传个话,找找关系什么的?
不管何年何月,有人能谈几分交情薄面,有时候比银钱还好使呢!
都恩眉宇间有些不愿:“商人奸诈不诚,小商小户尚且只图盈利,更何况聚元楼这般地位.与之打交道,怕是落不着什么好。”
能有如此楼景营收,更是与这满京城的权贵交好,这主家的心思得是多么八面玲珑啊!
若是派不上用场的,人家也不会什么心思时间来跟你掰扯。
沈引菂想了想:“也是.”
她本来还想着,后面缺钱了,再从商店里买些东西来跟聚元楼换银钱
就是吧,她把这玻璃珠一下弄的太玄乎稀有了,今儿拍卖出去后,近段时日是肯定不能再出手了。
正闲想着,房门被敲响,随着都恩一声‘进’,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郎领着几个端着酒菜的下人进来——
“你们就是今晚要拍卖琉璃珠的卖主儿?”小少年提着他那还满是稚气的声音问。
说时,那少年已然落座。
沈引菂三人互相瞄了一眼,林延出声:“你谁啊?”
小少年回答:“我是聚元楼账房先生的儿子,我叫陆三杞。”
沈引菂三人:“.”
账房先生的儿子找他们做什么?
沉默之时,几个下人已经把酒菜全部都摆上桌了。
陆三杞自个先拿筷子,夹了块红烧肉放进嘴里,一边吃一边说:
“陈阿公说你们来历不明,可能是倒斗跑来京城销赃的”
三人又是面面相顾,对这小屁孩的话,不免紧张了起来。
听说聚元楼向来不管任何闲事,对交易也是严格保密,所以他们才敢说这琉璃珠是西寒王的陪葬.
怎么又关心起他们的身份来历了?
沈引菂试探性地问道:“你说的陈阿公,是不是陈管事啊?”
陆三杞嗯应了声。
沈引菂像哄小孩似的,往陆三杞碗里夹了块排骨,放软了声音,诱哄道:
“那你陈阿公还说了些什么啊?”
陆三杞把排骨夹嘴里,一边咬一边模糊不清地回道:
“没了。”
“没了?”沈引菂楞。
既然猜他们是干挖坟的盗匪,没说要怎么处理他们吗?
或这事要怎么办之类的?
“嗯没了。”
林延:“那你来干什么?”
瞧他那嘴油得,莫不是平日里伙食差,跑来蹭顿好吃的?
陆三杞说:“是我自个想见你们,你们都在哪儿挖坟啊,带上我呗,我也想去。”
“带你干嘛啊!”林延嫌弃。
“我听人说,这墓里可惊险了,到处都是机关,还有稀奇怪异的猛兽.我心痒痒,想跟着你们一块冒险,好哥哥,你们就带着我吧,别看我小,我身手可灵活了,我..我给你们翻个跟斗!”
陆三杞说完,把筷子一放,沈引菂连叫都没来得及,人已经在地上连着翻了两个跟斗了。
好家伙,这肯定是有些童子功在身上的,要不是这厅小,肯定跟耍杂技似的,能翻好多个吧!
“怎么样?”陆三杞站定后,咧嘴笑得讨巧:“我肯定不会拖你们后腿的!”
“这不是拖后腿的问题”
沈引菂刚想跟小三杞解释,都恩打断抢话:
“我们不是盗墓的,这珠子是意外得来,没法带你去挖什么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