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对嘉怡做了什么?”
白染将双手轻抬,唇角轻挽,满是优雅的散漫。
她可什么都没做。
那条手臂可不是今天的事儿。
孟母实在是没办法了,她纠结着,到底还是软了声线:“好好,嘉怡的手臂不关你的事,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该怎么办?”
说完,她眉头轻皱成委屈八字,一副可怜:“算我求你了,嘉怡有什么错,我跟你说对不起,再怎么也不能断了她一只手啊!”
白染眯了视线,略有为难:“我虽然没有证书,但应该也算半个医生,要不,你让服务员去厨房取把菜刀,我帮你给截了?保证快准狠,出血量少,也免得你们再跑一趟了。”
孟母:“……”
这女孩,属蛇的吗?
她怎么能这么冷血无情?
也不等孟母作何反应,旁边的郁啟曳倒是先制止白染了:“不关你事,别乱插手。”
她要是真帮忙把孟嘉怡的手给断了,肯定会被反咬一口。
说完,郁啟曳打电话把桑犹叫过来之际,孟嘉怡不知道什么时候疼得滚到了桌子底下。
她抓着白染的脚腕,一张脸疼的苍白:“我知道是你搞的鬼,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虽然她也不知道白染到底做了什么,但她就是有种莫名的直觉。
这就跟她上午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自己真心话一样怪异。
白染眸子轻垂,只是轻淡看着桌子底下死撑着求情的孟嘉怡,没有着急作声。
孟母心疼极了,在桌旁拉扯着孟嘉怡,想要把她拉出来:
“乖乖,没事,咱们去医院,会没事的……”
话还没说完,察觉到桌底下的孟嘉怡一个异动,她张嘴呲着牙,使劲往地上去敲去磕——
不过几下,孟嘉怡一嘴的血水顺着嘴角往下滴淌。
她用舌尖搅动了一下松动的牙齿,用力抵了一下,随即将带着血水的牙齿吐在手上,往桌子边缘递出了些:
“象牙,你满意了吗?”
她承认她是狗嘴,现在象牙也吐了,是不是能保住她这只手了?
可惜——
“我这人仅存的一点善良早散出去了。”
白染弯腰,将额头抵在桌上,一双干净的瞳子紧锁着孟嘉怡,粉唇轻启:
“你在欺负自以为的弱小时,可有想过,弱小会将你拆骨扒皮?”
孟嘉怡瞪大了眼眸,她眼睁睁见着白染说这话时嘴角的浅笑,明明那般无害,却令她像是置身六月的寒窖,冷的骨子里都是冰碴子。
这一刻,她才恍然。
她不是魅惑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她是魔鬼,披着天使皮囊的魔鬼!
孟嘉怡的疼痛还在此起彼伏,白染起身:
“总裁,工作间的娱乐消遣也看完了,我们该回去了!”
白染先行,孟母起身想要拦住,却被郁啟曳拦住——
片刻,郁啟曳出来的时候,白染正在前台等打包的甜点——
见他出来,白染清澈的眼眸一亮:
“郁啟曳,给钱。”
郁啟曳:“……”
他觉得,她压根不是想带他出来看戏,就是拉出来买单的吧!
“上班时间私自离开岗位,扣俩百!”他一边买单一边冷漠无情。
白染有点无语,他是掉钱眼里了吗?至于这么跟她抠?
“那你不是也离开了?”她反驳。
郁啟曳眸子一动,瞄了她一眼:“上班时间私自带上司出来,再扣俩百。”
白染:“……”
真不愧是商人,资本主义的思想比他曾爷爷还优秀!
白染:“我能包月请你以后闭嘴吗?”
郁啟曳:“……”
这种不差钱的下属职员可真让人……憋屈!……
他们出来没走几步,孟嘉怡在孟母和几个服务员的陪同下一起上了车,很显然孟嘉怡的疼痛等不到救护车来了。
没过俩个小时,吧台的内机号被拨响,郁啟曳的声音传来:
“你对孟家的生意动手了?”
话筒里白染的声音多了几分暧昧:“你在窥奸我。”
郁啟曳眸中不由生气几分心虚,声音低沉了几分:“不算,只是关注了孟家。”
她说不让他插手,他也确实还没有什么动作,只是让桑犹注意了一下孟家的动向,毕竟他要收拾烂摊子。
早几分钟医院传来消息,孟嘉怡的手保住了,但也仅仅只是字面上的保住。
表皮肌肉甚至是骨头表面都像是被一层强酸腐性的东西溶解腐蚀。
皮肉已经没有了大半,就算以后通过各种医美还原手臂外观,那只手也无法正常使用,彻底成了一只自欺和欺人的摆设假象。
而现如今的医学条件,目前只鉴定出那是一种类似强硫酸的性质物体,可成分又不全像,再结合孟嘉怡和孟母的自述发病时的特征,现在那些主任医师们还一头雾水。
不但如此,孟嘉怡的五脏也有相应的一些功能减弱,尤其是心脏。
人这会还没有出手术室——
“你放心,我给孟氏小儿发了话,他要是乖一点,我不至于做的太绝。”
白染轻描淡写,似乎在说一件疏松平常的事。
她只是正当索取自己的医药费而已。
“这事,你能不能让个手?”郁啟曳突然作声。
白染以为某人善良正义的慈母心犯了,重了气息,没说话。
她虽然不爽他替孟家求情,但也知道他对孟家,对孟嘉怡没什么别的心思,要她松口放手也不是不行。
就是,某人得上道点。
求我啊!
郁啟曳当然知道她不乐意,但没有白染预想的求情撒娇之类,只是解释了一句:
“集团近年来各大领域都有涉及,上个月企划部才交上一份美妆业的调查报告和企案……”
白染越听越没劲。
总的来说就是,郁啟曳想分美妆行业的一杯羹,但自创品牌,不比孟氏旗下二十多年的老国民品牌有知名度,所以才想让她腾个手,由他吃了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