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故技重施,再将她手里另外的五千两骗……不,挣回来,正好用来重建广利通商号。
此时的秦瑞芝,在裴兴恒眼里,已经不是围观的好事者,而成了香喷喷的美味佳肴。
“我不,财不外露,富不露相,这是舅舅教我的道理。舅舅一家去了京都,留我一个孤女,最应该明哲保身。”
秦瑞芝站了起来,望着天边即将散去的余晖,“人啊,蠢一次就够了,总不能接二连三的被骗。你说对吧?裴公子?”
裴兴恒一愣,这暗示意味不言而喻,沉默片刻,然后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大小姐说的有道理。”
“道理归讲道理,你又听不明白道理,讲了也是白搭。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休息了。”
秦瑞芝留下这句话,便潇洒的离去,单薄消瘦的背影在落日余晖下被拉的很长,很细,如弱柳扶风,轻轻一吹,就烟消云散。
裴兴恒望着秦瑞芝的背影若有所思。
秦瑞芝的那句话还言犹在耳,明显就是在提醒裴兴恒,她知道裴兴恒诈了她五千两银子的事情。
可她不吵不闹,乖乖给了五千两,这行为实在不合常理。
她未签借契,却甘愿付了五千两银子,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裴兴恒想来想去,突然灵光乍现,心中一喜,很快又被掩饰不住的嫌弃代替。
“这位大小姐高攀苏丞相的孙子不成,如今又回京都无望,终身大事又无着落,难道是看上本少爷了?想玩个欲擒故纵,引本少爷入局?”
对,一定是这样。
“呵?把本少爷当成什么人了?美色当前,本少爷定选美人,若是在美人和银子之间选,本少爷定选银子。所以,秦瑞芝,你另外的五千两银子,本少爷要定了。反正,本来也是我裴家的银子。”
走在街角的秦瑞芝,突然感觉后背凉风阵阵,连打几个哈欠,揉揉鼻子,又自顾往家里走去。
裴兴恒志得意满,只是并不急在一时。
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闫刺史的人情,请动折冲都尉调来新兵为裴家助阵,避免广利通商号被哄抢的风险,这份人情得还。
兑银的百姓散去,折冲府的兵随后也离开。
裴兴恒命人封了广利通面前的商街,随后清理广利通的残骸,将一摞摞的黄金白银从黑漆漆的残壁里清理出来,一一登记在册,装进刚好空出来的银子,然后运进裴家大宅,令护卫日夜不间歇护卫巡逻。
“巡逻的人有些多,不好下手啊。”
距离裴家隔了两条街道的屋顶上,秦瑞芝蹲在屋顶,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摇头叹息,“早知道裴兴恒会把广利通的银子全都运回裴府,我就应该找个借口把裴兴恒骗走才对。”
可惜为时晚矣。
既然不能在裴府动手,那换个地方也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