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那位黑衣戴毡帽的弓箭手，也收了弓，挂上箭，整个人向后一倒，便消失在视线中。

“别走……”秦瑞芝还想再追，被秋姑拦住，“穷寇莫追。先去看看你的同伴伤的怎么样了吧？”

郑频其实并不算是同伴，不过刚刚共同经历一场生死，也算是生死与共了。

秦瑞芝去看郑频，郑频的胸口中了一箭，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不省人事了。

秋姑掀开郑频的衣服一看，那支箭没于胸口左侧一寸的位置，又摸了他的脉搏，还在跳动，还有的救。

“还活着，把他抬到屋里。准备小刀、纱布、还有治外伤的药。”

秋姑准备给他拔箭，躬身就要伸手抬他，见秦瑞芝迟迟未动，一个人不好下手。

秦瑞芝手臂受了伤，刚刚激，战还不觉得，如今闲下来，手臂疼的连刀都握不住，就想着喊小年来帮忙，却突然意识到，小年被一柄长剑刺穿了身体。

“小年……”

秦瑞芝慌乱起来，在夜色中寻找小年的身影，终于在一处檐廊台阶上找到了她。

她瘦弱的身体躺在地上，雨水浸湿她的衣服，整个人又孤单又凌乱。

“小年……”

秦瑞芝走过去，扶起小年，面容惨淡，身体已经冷了，眼泪不自觉就掉了下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如果你不是为了给我送刀，好好的在屋里躲着，你也不会死了。你只要做到年底，就能回家开开心心嫁人了，都怪我……”

强烈的伤心占据整个心扉，抽走秦瑞芝全部的精神，使得之前的伤更加严重，精神与肉体的双重疼痛，袭击秦瑞芝的脑袋，搅的天翻地覆，很快人就晕了过去，不省人事了。

…………………………

…………………………

漆黑无人的巷子里，两道黑影正在缠斗。

突然其中一人手持利箭，锋利坚韧的箭头抵住另外一人的脖子，正要用力，就听见漆黑深夜里的一声冷厉：“秦清越，你敢杀我？”

秦清越正要用力的手一滞，收回了箭，拍拍初燕宁的肩膀，“初统领，你可是殿下身边的红人，我哪敢动你。”

初燕宁稍稍松口气，正要开口，拿开的箭头又怼了上来，“但我警告你，你敢动我妹妹，敢打扰我母亲的清静，我管你是谁，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秦清越，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夜袭高家是殿下的命令，你敢抗命？”初燕宁把对秦清越的不满都发泄了出来，“本来我都能杀了秦瑞芝，只差一点点。只要秦瑞芝死了，郑频一个文弱书生，没了庇护，想杀他易如反掌。就是你……就是因为你凭空射出的那一箭，替秦瑞芝挡下了我的剑，所以我们今晚的任务才会失败。你还是想想，该怎么跟殿下解释吧。”

秦清越将箭头扔进箭筒，淡漠道：“任务失败，那是你无能，于我何干。我负责城外伏杀，你负责城内扫尾，这是本来就定好的计划。我的任务完成了，甚至为了助你一臂之力，我还亲自去了高家，替你护防和围堵，就这你还能把事情办砸了。该向殿下解释的人是你。”

说完就把箭头扔进箭筒，头也不回的离开。

离开的方向，不是高家，也不是城外的方向。

初燕宁疑惑，问道：“秦清越，你去哪？”

“去高家，替你扫尾。”

秦清越只留下一句话，人却早已消失不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