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瑞芝大步自在的离开,围拢着崔夫人的那群护卫,竟然都不敢阻拦。
等到秦瑞芝走到崔夫人身边时,更是如临大敌,各个虎视眈眈,却无一人敢动手。
秦瑞芝脚步一顿,望着崔夫人,嫣嫣一笑,“哦,对了,崔夫人,我现在要去秦府,把你儿子归还的欠据给秦清越送过去,所以待会你进宫告状之后,要派人抓我,麻烦你去秦府,不要去高府,省你些脚程。”
话毕,便大步离开,好似这里不是荣国公府,而是她闲庭散步的后园。
崔夫人咬碎银牙,拧烂了帕子,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来人,备车,本夫人要进宫见崔淑妃。”
按照以往惯例,崔夫人进宫必定要盛妆打扮,抹上脂粉,画上钿。
可这一次,她却半点没有装扮,匆匆上了马车,坐稳后,又用帕子擦了脸上的脂粉,撕了裙角,弄乱了头上的发簪和步摇。
进了宫,步子也踉跄起来,见了崔淑妃,便扑通一声在她跟前跪下了,“淑妃娘娘,求您怜惜……”
这一跪让崔淑妃一头雾水,忙抬手想扶起妹妹,可崔夫人跪在地上,始终不愿意起来。
崔妃恼怒,“你让我怜惜,总得跟我说说是为着什么事吧?”
崔夫人跪在地上,啪嗒啪嗒吊着眼泪,将秦瑞芝喧闹荣国公府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说秦瑞芝目中无人,说秦瑞芝嚣张跋扈,说秦瑞芝目无王法,藐视皇权,种种劣迹,数不胜数。
虽然杨孟璋只是被甩了一剑,脸颊上有道红印,在她嘴里却成了半死的人,至于那些护卫们,早被她说成草席裹身送去乱葬岗了。
“行了,起来吧。事情已然发生,你再跪着,也于事无补,伤的还是你自己的身体。”
崔淑妃一身嫣红裙衫,梳了云髻,发髻上堆叠着珠钗,在榻上坐着,端了杯茶,待到崔夫人起身,在她身侧落座时,便将茶杯递给了她,“说了那么些话,喝杯茶润润嗓子。”
崔夫人是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接过茶杯,一仰头全喝了,然后握着茶杯,目视崔淑妃而不敢动,心中存着些忐忑。
“孟璋到底是怎么想的出来要去高府要债?秦家的债,高家帮着还,那是高家的人情,断没有上门追着高家还的道理。高家再是落魄,被夺了爵位,已然不复当然荣光,可高诚英还是大理寺卿,掌着刑狱律法。你要告秦瑞芝的状,得先受着高家告孟璋的状。”
崔淑妃真是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招惹秦瑞芝。
秦瑞芝这身份,旁人就算了,他们杨家躲都来不及,偏偏要往跟前凑。
“娘娘,孟璋也是一时糊涂,喝了些酒,听了酒友的蛊惑,脑子不清楚就去了,事后也后悔的很,可做也做了,倒也没有非逼着高家还债。本来事情也就了了,是秦瑞芝打着还钱的幌子,恶意冲撞荣国公府,她就是心思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