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稍远些的地方传来大缸破裂的声音。
涂群心疼极了,“这些缸,可都是给将军准备的。”
话出,心头一惊,忙对文渊之道,“实在对不住,大人,我叫你难过了。”
这里每一口大缸都是为了一个女子所备。
她赛马赢了涂群那日,涂群曾说,不过一个女子,就算马骑得好又算什么,还不得生养孩子。
后来塔兰便再和他打赌,若喝酒能喝过他,他就得服气。
结果没等他与塔兰约上喝酒,塔兰便出战去了。
他等着塔兰回来,说是为她备二十缸美酒。
在老家都已备好了,等她回来,自良渚一路快马奔回眉县,饮它个痛快。
可惜的是,她回来后不久便郁郁而终,没等他赶回良渚,那女子的死讯便传遍了都城。
这些缸就此摆在这里,缸上刻满了芨芨纹,在大楚的传说中,这种可护亡者到达神的净地。
文渊之抚摸着水缸上的纹,一言不发。
不久两三个侍卫前来禀报,说是有人藏一口水缸后,护院发现是生人,上前动起手来,最后还是被溜走了。
涂群气恼极了,“我养你们是白养的,一个小贼都抓不住。”
他叫为首的护院讲清楚来龙去脉,一旁的文渊之也静静听着。
当时他拍了拍那女子的肩膀,问她到底是谁。
她肩膀撇开他,头也不回叫他小声点。
他问那女子,你在看些什么。
女子正想说,一回头与他们三个面面相觑。
停顿片刻。
这就动起手来了。
他们拔出长剑,岂料其中一个才拔出一半便被她一脚踹回剑鞘里,只听得扑哧一声,却没见长剑出来。
剩下两个已经拔出来,一个朝她刺去,被她两指捻着,一弹指,竟断了剑身。
还有一个想要朝她劈去,却劈中了水缸,她反身一脚把那快摔倒的人从随渣滓前踢开,避免他被那渣子割喉断送生机。
一个说,她武功高强,不容小觑!
一个说,她来路不明,不知受何人差遣!
一个说,她人还怪好的……
露出了一抹羞涩的笑。
涂群被他们三个气得吹胡子瞪眼,“见笑了,大人,他们三个是我看走了眼,居然连一个偷听咱们说话的小毛贼都抓不住。要你们三个有什么用,给老子滚!”
云京急忙劝阻。
“欸,主子,莫急。”附在他耳边道,“他们三个功夫是不太好,可那几个有本事的,不是被你都骂跑了吗?剩下这几个,可都是武功和脾气都过得去的!你赶走了,小人再去找,还得数月。”
涂群冷冷一扫,“你是说,你连几个护院都找不到?”
文渊之见他还是老样子,走到一旁道,“门外凉,我先找个地儿坐下暖暖手。”
说完也不管涂群还在门外对云京大呼小叫,将门关了,坐在暖炉子前烘手。
还是有几分武功的,用不着他操心,他拨弄炭火,火星子在暖炉中跳动,暗夜里的星辰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