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了回去,眸色深沉,慢慢咬紧了下唇。
就在这时,他突然明白了莲踌想做什么,急忙走了过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臂,殷勤笑道,“一个腌臜玩意,哪里值得你动这样大的气,若你喜欢,晚上叫她陪你就是,打坏了就不好看了。”
这话正说在齐大弘心坎上,揽了纪朴的肩道个兄弟,“我是看她不听话才替你教训教训她,女子就会蹬鼻子上脸,你瞧她方才多么欠揍。”
纪朴不断道是。
“还不爬起来,丢人现眼的东西。”他对莲踌道,说话间并不去看她,不知是心中不忍还是因明白她意思太晚心里愧疚。
莲踌一手支着地,慢吞吞爬了起来,狼狈至极。
两人这便交好了,纪朴甚至答应晚间就把莲踌送去他家陪他一夜,齐大弘舒心极了,不断对周围人道,这才是真兄弟。
齐大弘不跟纪朴赌了,从纪朴这儿借钱,不一会儿就借了三百两银子,都输个干净。
他心里一乱,手下就来了霉气,一输再输。
纪朴再摸身上银票,已经没了。
细细一算,他已借了一千两银子。
齐大弘求道,“好贤弟,你再借给我点,我断然是不赖帐的。”
纪朴道,“我身上带的银子已经都给了你,哪里还来的银子呢?”
就在这时,另一个姓的男子走了过去,说愿意借齐大弘钱,只要明日还的上就好。
齐大弘已赌红了眼睛,又借了一千两银子。
刚赢一把,他下一局沾沾自喜道,“大少,叫你瞧瞧你齐爷爷的牌!”
岂料这把便又开始输了。
一千两也全输个干净。
姓的男子抽出方才他的借据道,“明日还给我,我就在锦华客栈天字乙三房等你,过了辰时不来,我就将你告上衙门,到时候衙门一查,不光把你欠老子银子的事儿掀出来,还把你从前干的什么见不得光的,都给你审出来,我看你怎么办!”
齐大弘一听这话就脸黑了,上前就要狠狠揍他一顿,被纪朴拉着走了。
“齐兄这是想怎么着,打死了人吃官司!”
纪朴道,“可若是明个没有银子还他,也是要吃官司的。”
齐大弘道,“我手里是有银子的,只是……只是这几日风头紧,我不好去问我那相好的要这么多银子,过了些时候便行了,这混账要钱要得太紧了。”
到了夜里,齐大弘叫莲踌坐他腿上,莲踌倒是冷静极了,喂了一杯酒去,又说了不少好话哄他。
待他喝下酒后,莲踌搂着他脖子道,“其实也不难,若债主死了,谁还能问你要钱呢,只是打杀他断然是不行的,须得要他无声无息地死去。”
齐大弘听了不言语,暗自思忖。
纪朴道,“唉,莫说这些犯命案的话,咱们都是良家百姓,哪里能说杀人就杀人。”
齐大弘将莲踌压在身下,纪朴顿时手忙脚乱,瞥见他的目光生疑,正欲解释,听见齐大弘说,“贤弟要不要一同来,三个人也别有滋味。”说罢哈哈大笑。
纪朴看见莲踌的目光淡然极了,像是个死物放在那里,随意人摆弄,一时间心头像是推进一根细细的银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