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粥和小菜,姑娘起来还没有吃东西,这粥熬了许久,能补元气。”
勾月心道,也没必要这样补,她不缺什么气不气的,不忍拂她好意,接了道,“多谢金戈了。”
“姑娘不必言谢,吃完就好。”
她将食盒提进了屋子,却见里面只有一碗粥,两碟子小菜,连调羹也只有一根。
“金戈怎么不拿两把来,这样我们还能一起喝。”
“她是专门给你熬的,你喝了吧。”他并不奇怪。
“是你让她给我备着的?”
“临走太急,我没有时间同她说。”
勾月点点头,喝了几口道,“啊,张嘴。”
他道,“不要,我在外面吃了东西回来的。”
“真的?”
“嗯,沈桑似乎心情不差,留我吃了些早膳。”文渊之停了笔,见她吃得正香。
“好吃吗?”
“嗯,特别鲜甜,不知是放了什么。”
他笑道,“金戈总有法子让你开胃。”
勾月贴近他,“你有没有觉得,这宅子里的人对我格外关照,是不是你——”
他道,“我怕你人生地不熟,受人欺负了,找的都是细心体贴的下人。”
既是下人,为何从来都直视他,而不低头垂目,丝毫没有讨好的笑,甚至连门外收拾马匹的小厮也对他不甚殷勤。
“晚间有傀儡戏,要不要一起去看?”
文渊之忽然对她道。
“傀儡戏,好啊,我还没有去看过呢。”勾月站起来,将碗筷收进食盒里,“远不远,我们骑马去?”
“不远的,不过……”他欲言又止。
勾月问道,“什么不过?”
“除了沈桑,我今日还见了一个人。”
“纪朴?”勾月自言自语起来,“话说,他病了,我们晚上看完傀儡戏,不如再去一起看看他,你今日自己去了,都没有叫我。不知道病得重不重……”
他打断她的话,“勾月。”
“嗯?”
“不是纪朴。是另一个……朋友。”
勾月道,“是你的旧友?”
“交情好么?”
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算是不错。”
“你不想见他?可还是去见了他是不是?”她看出他的心思。
“是。”他注视着勾月,“那家会操傀儡戏的酒楼,就是他的。”
“哦,那我们就不去了呗。”她不太在意。
“不,要去的。”
他这反常的举动让勾月摸不着头脑,“你不是不想见他么?”
“可你想看傀儡戏。”
“还好,不是非看不可。”
他却道,“我都答应你了,就得和你一起去。”
勾月道,“你也不必这样为难吧,会傀儡戏的人多了去,我们非要去你这个朋友的酒楼么?”
文渊之巧舌如簧,往往到这样的时刻却再不能蒙混,其实他心中明白,他不能隐藏的是可能失去她的恐惧。
酉时过去了。
勾月还在纪府中。
原是要先去看傀儡戏,再去看望纪朴,半道上离纪府不远了,勾月改了心意,要先去看纪朴。
文渊之拦住她,“纪朴什么时候都能看。”
“可是傀儡戏也什么时候都能看,早去晚去,不过是少看一会儿罢了。”她从他手臂下钻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