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枝枝一字一句地把话说清楚,面容坦然。
殷氏老婆子被她说晕了,下意识追问: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会帮那老流氓说话,一会又不阻止我讨公道。”
赵枝枝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还不懂吗?老太太,今日我只对事不对人,你为了一己私欲想要害死你儿媳妇,刘大夫心善,救了她一命,你现在却来倒打一耙,说是无目的性恐怕谁也不信。”
殷氏老婆子被她说得恼羞成怒,扯着嗓子叫喊,更像是在欲盖弥彰,“你少在这含血喷人,你说我要害死我儿媳妇,有证据吗?”
赵枝枝哼笑道:“俗话说,破案须得人证物证俱在才可拍板定罪,你啥都不具备,还敢在这信口开河?”
“我……”
赵枝枝瞅准了殷氏老婆子开口的时机,故意打断她道:
“既然我们各执一词,不如让第三个人来判断谁对谁错。”
殷氏老婆子蓦然激动起来,口沫纷飞,“赵家娘子,我家儿媳妇实在不便见人,我不能冒这个风险。”
赵枝枝淡定道:“老太太,你误会了,我不是让你家儿媳妇出来当人证,那日不还有个小男孩吗?我如果没记错,他应该是您的孙子吧,要不,您把他叫来也是一样。”
殷氏老婆子轻哧道:“赵家娘子,你这不就是那什么病急乱投医嘛,三孩还是个不懂事的皮猴子,你让他来,他不被这常年吓得尿裤子都是好事。”
她这话说出口,又引起了一小片的笑声。
赵枝枝不以为然,“没关系,你把他带来,真尿裤子了我来收拾,我瞧着三孩可不像您口中所说那般胆小,他可鬼机灵着咧。”
殷氏老婆子无话可说,面上浮现肉眼可见的慌乱。
她身边的老婆子瞧不下去了,开口插话道:
“哎,大妹妹,事到如今,你还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呢,不妨全摊到明面上说吧。”
殷氏老婆子诧异回头,老婆子怕她说错话,赶忙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讲话了,接着便唉声叹气地同村民们诉苦:你们是不知道哇,三孩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那日他因为过于担心自己的母亲,在我们拦着刘大夫的时候,竟然闯进了里屋,亲眼瞧见了他母亲生孩子的惨样,当天晚上就吓病了。”
语毕,她还假惺惺地擦了擦眼泪。
赵枝枝真是被这一群人的不要脸刷新了三观。
她忍不住鼓掌称赞:“那照你这么说,那日唯二两位当事人,一个羞于见人,另一个卧病在床,这也太巧了吧,横竖都是你们的道理,那还在这争个什么?”
村长在知道赵枝枝的身份后,除了有些可惜,再没了别的心思。
毕竟赵枝枝是赵家人的宝贝疙瘩,真动了她,赵家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抬了抬手,将争执压下,“好了,都少说两句,依我看呐,刘大夫也是好心办坏事。”
他把目光移向殷老婆子,“殷老太太,总归你们家也没太大的损失,又都是邻里乡亲,就别再闹了,大不了我做主,让刘大夫亲去你家给你儿媳妇道声歉可好?”
赵枝枝对他的处理方式惊得目瞪口呆,很是怀疑他这个村长到底是怎么上位的。
殷老婆子正发愁该如何回应村长的话,就听赵枝枝毫不留情地驳了村长的面子。
“村长,您方才的说法我不认同,这孰是孰非还没分清楚呢,凭什么就认定刘大夫是好心办坏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