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药童瞧着师傅的头歪向他这边,刚那会可是倒向另一边的,而且,他盖眼的书抽到肚子上了。
这师父,好狠的心,见死不救!!
“师父,救命啊!!”小药童绝望却不甘心地大叫,难道真要看着他死吗师父??
血流的越来越多了,小药童害怕啊!
眼前的人已经绕到他身后了,这女的她要干什么??
听着钱烂烂的脚步声,莫不是……觉得他摔的不够惨,还要补上几脚吗?
小药童:我看错你了!人美心善,我呸,蛇蝎心肠!!
“登登登……”
只听见踩楼梯的声,宁大夫眼上稍稍挣了一条缝,嗯?
……这个楼梯直指的方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的好徒儿跟了他十年了,心中可是惦记着他祖传的刀尖药。
但,惦记归惦记,药藏哪始终是个谜儿!
这姑娘是狗鼻子么?起先见她洗鼻子闭眼睛就疑心她犯邪了,这会子宁大夫心中的锣敲打的噔噔噔的响!
她寻着味儿就找着了?
邪乎!!
神了,我的主儿!
宁大夫睡不下去了,挣开了焦虑的浊眼。
噔噔噔,钱烂烂不停蹄,爬上了最后一阶,一手抓紧了梯子,一手摸上了柜子后边的墙板。
味道是从这堵墙散出的,难道这墙就是药吗?
哪能啊,刀剑药都是粉的。
她折起手指,“叩叩,叩叩……”
听听,听听!
宁大夫心都要跳出来了,站了起来,想去阻止,可整个园子都是这主儿的,这刀尖药也不例外啊!
钱烂烂嘴角一笑,墙板是空的,药,一定就在墙板后边儿,哼!
“朝握紧的拳头哈了一口气,“哈,”她眼一闭,心一横,细小的拳头没带半点犹豫撞上去了。
皮薄不要紧,骨头硬就撞得开了!
人命关天,她手破了不打紧,那小子可是摔到脑子的,血留多了要命!
败了败了,宁大夫心虚虚地落下,人又躺回了斜椅上装睡!
小药童对师父的一举一动看的清清楚楚,心的裂了。
不是醒了么?
这时候不应该来给他看看伤势么?
怎么又倒回去了,书拍他脸上,睡得那叫一个事不关己,不闻不问!
残忍如斯!!
钱烂烂伸手,骨头都磕了不少,疼得她手僵。
可见,这刀尖药得多宝贝,藏得如此深。
手往里边一掏,一个木盒子便被拎了出来,还蛮沉重的。
抱到手上瞧了一眼,呵呵,原来上了金锁,里边的玩意儿可真是个大宝贝。
若是……打开来认真羞上一嗅,配方还不得乖乖上手了?
算了,还是救人要紧!
钱烂烂急忙忙地从梯子上爬下,一个踩空,仰着头她都不忍看了,下巴磕着梯子滑下了好几个木阶。
我去你嘛的疼!
“砰”的一声,那木盒摔得也不轻,砸在地上,半个角都磕掉了。
钱烂烂捂着下巴爬下来,捧起木盒,金锁就是强,就连半个划痕都木有!
开锁的铁子钱烂烂一直贴身带着,她一直绕着自个儿的事转,说好的用完就还呢她早就抛诸脑后。
从袖口捏出铁子,钻进了锁孔,听声音,不难,只是个简单的机械锁,三下两除就给它搞定了。
“咔咔——”
这熟悉的声音,开了?
宁大夫猛然将书丢开,“啪,”似乎很震惊。
钱烂烂也很震惊,以为这人是睡死的,没想到这会却醒了,倒头一看他却有把目光投向了手中的药瓶。
宁大夫瞧见了主子的眼光幽幽地朝他瞟来,立马打千下跪,“奴才见过主子!”
从人家进来到现在他都还没行过礼,不是有失远迎,是很失礼。
“嗯,起来吧!”钱烂烂眼睛不鸟他,嘴上却习惯性地抛出话。
“谢主子!”
主子?
这就是师父说的,四爷的心尖宠?
小药童小心翼翼地倒过头来,没看上一眼,脑袋却被钱烂烂掰了回来。
打开瓶子,钱烂烂正要朝小药童伤口上撒,谁知,这时,宁大夫跑过来抓着小药童的辫子一扯。
我去,血流的跟猛了。
钱烂烂怒道:“你干嘛?”
“主子,这刀尖药都是我制给贵人用的,这小子命贱用不起这么贵的药。”
意思就是说他不配咯?
给你试那些罕见的毒药时你怎么不说这话??
小药童心下一拧,这师父真不是个东西,他都要死了,吃了那么多名贵的毒药怎么就配不上这种名贵的救命药了?
“我这也有一瓶刀剑药。”宁大夫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子。
吸了吸鼻子,味道不对,钱烂烂皱着眉毛道:“没有麝香,不止……”
这主子是狗吗?
好灵敏的鼻子,老宁不禁心中佩服,就算是狗也比不上吧?
而小药童心中暗疑心,这这主子懂药?
老宁觉得无伤大雅,笑道:“不打紧,我去掉了些名贵的药,这小子贱,压不住贵气!”
啊!
小药童当真是目瞪口呆了,他就是贱命一条是吧?
可是,他又明白了一点,这小主子是个懂药理的人,而且鼻子相当厉害,简直就是能够穿墙而入的。
“笑话!”钱烂烂乍一听这老宁狗嘴里那点碎牙,真想呸他一口痰,奈何她是文明人。
“药才有贵贱之分,人的贵贱都是自个儿赏脸给的!”
老宁儿才笑了呢,说的如此大义凛然,您自个儿的身份还不是贝勒爷给的?
不过,他是个奴才,知其贱而不敢犯贵,遂瘪了嘴不语。
钱烂烂扯掉瓶子上的封盖,正要往小药童伤口上撒,老宁儿却把他手中那瓶贱玩意儿递上来与钱烂烂手中的贵东西撞了个怀。
“哐!”
“你敢阻我?”钱烂烂挑眉一问,显然就是恼怒了!!
老宁儿惶恐,低着头说:“奴才不敢,只是提点主子,这刀尖药制作不易。”
“你是想说它烧钱呢,还是想说它耗时呢?”钱烂烂知道这玩意儿既耗钱又耗时,《奇异草总汇》里说过,她记得。
老宁儿脸上一惊,这小妾儿如何知道他的独家秘方?
“都耗。”
不过这钱不要紧,贝勒爷有的是钱给他烧,就是这时间么?
人生能有几个春,能有几个十年给他去耗这么一瓶的刀尖药?
“废的,个十年来制这种药!”钱烂烂忍不住骂了一句,她最看不起的就是这耗时的法子,时间不等人。
她要做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