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放荡至极。
顾初僵着脖子朝远处的桌子上努嘴,“过去搽药。”
秦朝暮看她一眼,走了过去,一言不发的打开医药箱,手指翻了翻,碘酒、签、绷带,然后把消炎药都捡了出来。
他坐在独立沙发上,把东西撂在桌子上,脱衣服,给自己上药。
顾初抿着唇坐在床边,休息区没有开大灯,她能看到男人侧面的轮廓,微微一蹙眉,光影交错间就能感受那种忍耐。
“那个……”她站起来,抬着下巴眼神躲闪。
“要过来帮忙就跑快点,要么就捏着鼻子自己忍着。”男人头都没抬一下。
顾初:……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她还能怎么办。
这个男人就是故意的。好像她在卧室里享受暖气伺候,他在外面风里雨里回来还要被嫌弃。
顾初走过去,往他面前一伫,“给我。”
秦朝暮抬头看她。木着一张脸就算了,口气也不好,还老大不高兴的样子。他伸手就将她拿过去的签拿回来,低头,自己搽。
顾初:……
男人动作实在粗暴,镜子也不用,嫌签小了,直接把十几个揪下来,往碘水里一戳,然后……
“秦朝暮!”顾初恼怒的抓住他的手腕。
秦朝暮抬头看她,漆黑深邃的眸子看不出情绪。
离得近了,顾初才看到那张苍白的脸上也带着伤。
眉骨处,连眼尾都带着不小的擦伤,下颚到锁骨一条红肿的红痕,被他粗暴的动作更显得狰狞。
“你干嘛!”她一下拍掉了他手里的,恼怒开口,“你到底是在处理伤口还是在自残。”
见她弯腰拿了签,又涂了碘伏,秦朝暮看着她,“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伺候你搽药看不见吗?”
说着,她不太温柔的将他的下巴抬起来,将乳白色的膏状药挤到签上,垂着眸,手上的动作不紧不慢,嗓音带着发脾气时候惯有的娇嗔,“脸偏过来。”
男人看了她几秒,乖乖的把有些红肿的右脸偏到她的方向,长长的睫毛瞥向一边,嗓音听不出情绪,“你搽药就搽药,凶我做什么。”
药膏很清凉,但也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均匀缓慢的涂抹在他的脸颊上。
顾初抿着唇依旧老大不高兴的样子,但嗓音也放柔了些,嘟囔道:“我凶你是你该凶。在外我是你领导,在内我是你……”
她抿了一下唇,不说话了。
“是什么?”
她低着头给他涂脸上的伤口,他仰头静静的看着她,破败的脸上唯一双黑眸深邃而莫测,无端给人一种专注感。
顾初慢慢的屏息着,睫毛颤抖,“什么都不是。”
男人轻嗤了一声收回视线。
片刻静默,她低低闷闷的道,“我都没原谅你。”又想起了什么,更是低着嗓音道:“我已经牺牲那么大了。”
秦朝暮抬眸看着低眉顺目满是忧愁的女孩,眸色流转深沉逐渐变得莫测,放在膝盖上的手下意识往上,顿在半空一秒,又放回到膝盖上。
他以为她说的流产那件事,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卡在喉咙里的话也没说出来。
“弄好了。”她扔掉签,又重新换了新的签,涂上药水递给他,“你把胸前的伤自己涂一下。”
他将十根手指头伸给她看,“我能做到?”
所以她根本没什么工作经验,看到哪里就处理哪里,还笨手笨脚给他把屁大点伤的手指给包住了。
顾初嘟起嘴,下意识的想说些什么但还是咽了回去。
她一只腿跪在沙发边上,俯着身,小心翼翼的用签给他擦拭腹部的伤口,尽量避免手指触摸到男人的肌肤,但这种情况不碰到是不可能的,指腹时不时就要摩擦过男人的胸膛,腹部。(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