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都是逐利的,攸伦·葛雷乔伊轻松拿下旧镇我的确很讶异,但此前他的做派也帮了我们不少忙,就比如运粮船这些事,总归是要卖吧,能找个一举拿下的买家是他们旧镇商会的福气。”
“艾林?”詹姆询问。
“那还用问。”提利昂伸手招呼着波德瑞克,他的波德穿着两层厚厚的绒衣,正对着炙热的炉灶冒着汗。
波德把热开了的酒壶提过来,挪挪壶盖,散了散蒸腾的热汽。
提利昂接过波德手中的湿毛巾,握住壶把,“他还在联络各地的马商,包括西境。”
詹姆望着他,“我很好奇,弟弟,”接过提利昂递来的酒,“你现在到底是兰尼斯特,还是”
“未来,属于艾林,”提利昂说,言语中带着笃定,“我们一向擅长主导局面,但总归要适应不再是主导者的角色,否则,不在其位而谋划其政,那是灭顶之灾。”
詹姆沉默了很久,他清楚地知道,提利昂现如今所有的思考,已经是作为特殊时期的西境守护乃至凯岩城公爵的身份在思考了,“你想怎么做。”
“军队在我身后,常备军和守备队的规模不会减少,维持原貌,对现在处于灾难中的自家领主,施以援手。”
“粮草?金龙?”
“还有劳役,”提利昂说,“我从首相在赫伦堡和绿叉河的治理中得到些启示,凯岩城常备军和兰尼斯守备队参与到领地的恢复中去,还有从旧镇和君临港捞来的粮食,以及我们强大的金矿.”
“倘若,”詹姆敏锐地想起,“葛雷乔伊来犯兰尼斯港怎么办?”
提利昂饮了口酒,“若不是诸神不眷顾我们,罗柏·史塔克应该在凯岩城下丢了性命。”
“你是说”
“达冯·兰尼斯特善于防守,以城堡为锁链,他也曾是兰尼斯港守备队的指挥官。”
“他恐怕还在岛上钓鱼。”
“我会登岛,请他负责守卫兰尼斯港,把军权交付于他,还有附近金矿的收入。”提利昂说。
“金矿?”
“对,”提利昂坚定地说,“现在聚财没有用。一个阶段的战事虽然结束,若那群湿发的铁种把铁斧和淹神的信仰进入西境,战争怕是还要蔓延。”
“攸伦·葛雷乔伊我并不了解,”詹姆说,“但他们能攻破旧镇并收服了海塔尔大部分的军队,这就说明他并不愚蠢。”
“但很狂妄,你看到他的宣战书了吗?”提利昂问。
詹姆摇了摇头。
“他可以用任何理由宣战,但偏偏里面掺杂着宗教,也许他可以征服君临,但他很难收服人心。”
“现在可没有战士之子。”
“你错了,”提利昂会意一笑,“河间地和王领到处是大麻雀的信众,即便不成组织,那也是一大麻烦,现在是首相手下的哈罗德·哈顿去收拾他们,但这是阿提斯·艾林大人表面的军令。”
“表面的军令?”
“战书一送,战士之子即便与我们不相为谋,也可以同事一段时间,而一旦合作,后面只要在战后稍给好处,匀一些利益,就不足为虑。”提利昂说眼神里颇有得意之形。
詹姆出声一笑,“你的建议?”
“不然呢?”提利昂张开手。
提利昂有些兴奋,他蹲在椅子上面,眼盯着桌上的热酒,透过白汽,喃喃自语:
“海塔尔伯爵是个厚道人,他在战前放走了招募的全部佣兵,不知是财政吃紧还是怎么的,总之我们不会缺少兵源。”
詹姆皱起眉,“这些佣兵有多少人?”
“不下两万,起码有四分之一是被父亲过过手的,其余的都是河湾地和风暴地的佣兵。”
“你打算招募这些佣兵?”
“特殊时期,聚财毫无益处,”提利昂说,“还不如调他们驻守兰尼斯港,归达冯统御,我记得他任职兰尼斯港守备队指挥官的时候,结交不少佣兵团。”
詹姆眯起眼,“你可真能干,弟弟。”
提利昂敲敲脑袋,“攸伦·葛雷乔伊或许很厉害,懂军事谋略,可惜有一股致命的印象盘旋在他的家族以及他的人民周围。”
“什么印象?”
提利昂抿了口酒,小心翼翼以免被烫着,嘘了口气,方才说:“铁种,一群没钱的穷鬼。”
詹姆和提利昂二人对视,不由得都露出笑意。
“而兰尼斯特.”詹姆故意没说后半句。
“屎里拉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