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啥事儿?”
问完就想到答案了,整个人立时颓丧下来。
下个礼拜开学,她要上学了。
对于她上学这个事儿,全家好像除了她都挺开心。
常春生给她做了个抽拉式的木头铅笔盒,哥哥们眼馋坏了都想要,可惜常春生嫌麻烦不肯再做.
哥哥们把自己最拿得出手的文具贡献出来,塞到她的铅笔盒里,她还一个字儿都没写过呢,铅笔橡皮小刀凑齐活了。
哥哥们上学都有单肩挎着的小书包,莫兰扯纯色的布给他们做的。
到她这莫兰又嫌纯色的布不好看,东拼西凑给她缝了个绿绿的小书包,还压了边,往身上一挎特别显眼。
九月的第一个礼拜一,她在哥哥们的簇拥下挎着显眼包蔫头耷脑的去学校报到。
一个年级一个老师,教所有科目。
教一年级的是赵一川赵老师,四十多岁,家中一子打架斗殴进去了一女小学没读完辍学干农活,子女管的不咋地管学生倒是挺严格,常文平因为拖凳子的声音大了一点被打了手板。
赵老师的下马威很好使,开学第一天就让绝大多数学生怕他了。
被打的常文平反而不在意,老师越不让干什么他偏要干什么,开学没几天就成了班里的刺头,一天不挨打就浑身难受。
他越闹腾同学就越爱跟他玩,课上课下上蹿下跳像只猴子。
猴子活跃到九月中突然消停下来,因为莫兰临产常春生怕有事带她去了县医院,他们留守在家等消息非常忐忑。
他们这一走就是六天,再回来时家里又多了一个新成员。
男孩,九月十七日生,六斤二两。
五颗小脑袋凑到一起围观皱皱巴巴还没长开的小六,大哥率先发言:“弟弟也行吧,长大了能帮咱爸干活。”
常文乐应和道:“是啊,还能跟咱们一块儿打架。”
常文平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小手戳了戳小六的嫩脸蛋,啧啧道:“他长的可真难看,以后能娶上媳妇吗?”
想的还怪远呢。
“小弟叫啥?妈你给小弟取好名儿了吗?”她转头问捂的严严实实坐月子的莫兰。
“你爸说他是最后一个,干脆就叫常文末吧。”莫兰回道。
略显草率!
就,也行吧.
常春生赶在收秋前给常文末上了户口,甭管这名好不好听反正就这么定下了!
莫兰坐月子不能下地干活,收秋只常春生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他们每天一放学就背着书包往地里跑帮常春生一起收庄稼。
一年忙碌求的不过是颗粒归仓,然而今秋这颗粒归仓的过程并不顺当。
十月初,寒流来袭气温骤降,秋雨裹挟寒霜覆盖大地,给收秋增加不小的难度。
学校直接放了半个月的农忙假,让学生安安心心的帮家里收庄稼。
常春生和哥哥们每天四五点钟就下地干活,她和常文健睡到六点多钟起来把煎饼掸好卷上葱和大酱送去地里给他们吃,然后再回家喂牛羊鸡鸭干一些杂活。
每天累的话都不想多说一句晚上沾枕头就着,做梦都在掰苞米捆水稻。
然而老天不怜勤快人。
十月中,她大半夜被尿憋醒艰难爬起来上厕所。
透过外屋地的小窗发现外边白的不正常,开门一瞧,好家伙,积雪都有五厘米厚了。
更糟糕的是雪还没停,最后还不知道能积多深,没收完的庄稼都捂地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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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