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每天与当地的妇女同志聊天,听听村子里的八卦,也算是给她们无聊的乡下生活增添一丝乐趣了。
“对了。小赵同志,怎么每次只看见你们两个来吃饭,平时不吃大集体饭不饿得慌吗?”
瞧瞧,那个是生产队记分员的媳妇儿,她看似关怀赵清棠的话,其实听到言俊的耳中不过是引到言俊说八卦呢。
言俊果然不负众望,他对记分员的媳妇说:“我那天问过她,她说要减肥,就没同我们一起。”
“我看不是这回事吧!姐姐看你这孩子实在,才多嘴给你说一句的,你把小赵同志当成朋友,那人对方却又隐瞒着你呢!”
言俊吃过了饭,本想拉着言俊一起走,可是言俊轴脾气又上来了:“李大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破坏我与小赵同志的友谊呢!”
“咦。我这可不是搞破坏,我们几个人那天可都看到了,小贺往小赵的怀里塞了个食盒,肯定比咱们在生产队吃得大锅饭强多了吧!她开小灶不告诉你肯定也是这个原因!”
记分员的媳妇儿说得一板一眼,甚至还伙同自己那些看到的老姐妹。
大概是觉得幸福村最近都是风平浪静,才想着整点水看看。
这言俊明摆着被人拿qiang使了,只是还不自知,赵刚拉着有些愣神的言俊对李大姐那些人讲她们已经吃饱了饭,预备休息一会儿下午好去上工。
“我会找小赵同志弄清楚的!”
言俊越是有这样的反应,记分员的媳妇儿就越是得意。
虽说她们并没有什么坏心思,但为了看八卦不惜损坏别人的利益,哪怕对方是自己上当的,于情于理,这也是不对的。
赵刚拉着气鼓鼓的言俊离开了吃饭的集中地,言俊本来还想着同那李大姐再多唠嗑,探讨一下自己没有听过的消息,现在被言俊拉了过来,这听话只听了半截可真是太难受了。
“你刚刚就该让我留下来的!”
“留你做什么?等着被人家拿猴子耍吗?”
言俊很少见到这样生气的赵刚,他知道赵刚向来不喜欢那些农村的妇女,可是这次下乡的时候,上面不是也说了让他们改变的思想,再说了往上面数,大家都是土地的子女,可不能说因为自己是城里人就忘了本分。
可听赵刚说出自己的想法后,言俊被气笑了。
“你以为我不留你在那边是因为我看不惯那些妇女同志?”
“不然呢。”
赵刚本来不想浪费这些唇舌给言俊,可是大家毕竟是朋友,他不想让他再陷入执迷不悟的境地去了!
今儿个既然有这样的误会,索性大家都开诚布公地坐下来说开它。
赵刚把自己真正的想法告诉了言俊,见言俊半信半疑,他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进一步说道:“你信不信,你现在回去,还能听到她们在嚼舌根,讨论你的笑话!”
言俊看赵刚的样子也不像是骗人的,她小声道:“我知道了。”
“你也是念过高中的,接受过教育的人,怎么现在变得和那些没有念过书的人一样的眼界了?”
赵刚的这句反问彻底点醒了言俊,言俊回顾自打自己来到乡下,由一开始各种不适应,到现在变得确实是和普通村妇无异。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甚至有时候知道这样或许是不对的,可是和那些村妇们一起聊八卦,自己好像也觉得这样的生活挺有意思的。
“再说你与贺知州的关系要好,并且之前也是你说她同贺景琛是一对,那男方在恋爱期间给女方送顿饭,还需要主动向你报备吗?难不成赵清棠下次什么时间去厕所就因为没告诉你,你就要与她生气?这样的情谊会不会太脆弱了些。”
赵刚越说,言俊越是懊恼。
言俊说:“我这个人笨,也不如你们想的多,所以会经常犯错误。刚子。以后如果我再这样,你在我旁边,多提醒下我。”
赵刚点点头,同时又说前不久家里面来信说最近大家都在商量重新恢复高考的问题,或许认真备考的话,将来还是有机会念大学的。
大学,是多么神圣的词啊。
言俊曾在书中阅读过它的美好,看起来确实应该把有效的时间利用起来,毕竟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嘛!
下午上工的时候,那李大姐热情地走到言俊的旁边,她努努嘴:“言知青啊。上午你走得匆忙,可是问出什么名堂了?”
言俊绷紧着身体,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记分员的媳妇儿。
那李大姐见言俊没说话,便理解了,还很好心地给他一个台阶:“确实,就算是朋友,这样的问题也不好开口。姐也是理解的!”
言俊想着反驳几句,可是言俊望着她,似乎在提醒自己不要再犯错误,于是依旧没有做出回应。
事不过三,这李大姐也注意到了言俊的异常,她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边扒苞米边说:“小言同志啊。你是不是也觉得姐唠叨,嫌弃姐烦了?”
言俊终于没忍住,他动了动嘴皮:“没有。”
不过因为长时间没说话,导致声音哑哑的。
李大姐见言俊终于肯做出回应,便立刻说:“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嫌弃姐啰嗦呢。”
言俊尴尬地笑了笑,想了个蹩脚的理由:“我只是嗓子不太舒服。”
“嗓子不舒服?那可得多喝水,不染落下个毛病可就惨了!”
李大姐说着说着又把话题扯到了赵清棠与贺景琛身上,还故作神秘地将贺景琛不能人道的八卦传递给了言俊。
言俊听得是目瞪口呆,苞米的叶子划破了手指都没有感受到。
还是李大姐哎呀哎呀地才把言俊的魂儿叫了回来,并捂着嘴说:“所以你也就别怪小赵同志不给你讲这些了,人前风光,人后委屈着呢。”
确实。
这样的消息也不能去找当事人求证,此时的言俊倒不是像以前那样八卦,她主要是了解关于贺景琛为什么不能人道的信息,以及能不能治好。
“李大姐。你是怎么知道贺队有这个毛病的?”
“这有什么稀奇,你问问村子里年长的,谁不知道这个消息?要不然景琛年纪轻轻,模样周正,能力出众,品格也好,怎么到现在也才有的对象,还不是家家都舍不得自己孩子赶着去贺家守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