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漆黑一片,屋内的瓷碗里倒映着沈木森的缩影。
她目光从碗间挪开,想到白天男主人的身形,食物短缺,家人异变,他究竟是凭着什么样的心态坚持活下去,求生欲望强到吃腐肉为生。
“我们走的时候把这里收拾一下吧。”
沈木森说的收拾,无非是把外面的丧尸解决掉,挖一个坑埋起来。
苏曼把木门劈出一截,没笔直接捡的石头写了个无名碑。
这也算入土为安了。
沈木森拍掉手上的李白,转身离去。
她进山的时候有多费劲,出去的时候就有多轻松。
苏曼超高的感知敏锐,几乎可以避开丧尸的追逐,挑小路快速到达臭水林。
马路上,沈木森和苏曼累了就原地休息,休息好了闲聊着接着赶路,要不是两人看起来蓬头垢面,几天没洗澡的模样,不然还真的是旅游的。
沈木森看着苏曼走在前面的背影,慢慢观察周围的植被。
由疏到密,越靠近臭水林,树木的异变越发明显,枝干生出倒刺,层层叠叠裹在一起,空气和光线隔绝在外面。
像一个巨大的蛹。
再靠近些,藏于地下的树根撑破了地表,匍匐在地上,盘根结错,密密麻麻.
“我们快到了。”
沈木森蹲下身看着凸起的藤蔓,示意苏曼停下。
这藤蔓长的极其恶心,颜色乌压压的,外面还黏着一层菌状的白毛。
“别碰!有毒。”沈木森拦住苏曼,冲她摇头。
“这菌状的白毛类似于藤蔓的种子,只是现在还没有成熟,成熟后变成密密麻麻的流脓水的小果子,恶臭,剧毒。
现在触碰上面的白毛,虽然不会立马致死,但皮肤沾染上便会奇痒无比。我们小心避开就好。”
苏曼闻言收回手,抬头问她,“这东西克星是什么?”
“酒精和明火。”
沈木森退后一步,拿出白酒倒在藤蔓上。
白毛菌立马融化成乳白色的泡沫,发出刺鼻的恶臭,随即消失不见。
“给你一些倒在身上。”
沈木森把剩下半瓶塞进苏曼怀里,自己一脚跨过藤蔓,小心翼翼避开地面的裂缝接着往前走。
藤蔓越来越多,仿佛这里才是它们的主场,碗粗的树身缠至形变
“这里就是入口吧。”苏曼指着一个巨大的洞说道,里面似乎藏着巨大的空间,只是藤上的尖刺,地面的荆棘,看起来都瘆人。
“还是来晚了么?”
沈木森捡起地上的垃圾呢喃道。
“你在看什么呢?”苏曼走上前,满脸不解:“烟盒?还是中华?”
沈木森手里此刻捏着一个被踩扁的烟盒,薄膜上印着半个泥鞋印,边缘扯开的痕迹看起来还很新。
“你能感觉到里面有活人的气息吗?”沈木森扔掉手里的东西,淡淡问道。
老贵唯一的爱好就是抽一口,而且要抽只抽好烟。
上一世她躲在后面,老贵说给他做个证人,出来了回基地找上面领赏,也是抽完一根烟,踩扁后头也不回的扎进臭水林。
跟着老贵进去的十几号人,全栽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