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是有补贴,但这办场的钱是我们四个人在银行的贷款,补贴只是以免除部分金额,并没有给我们钱。”徐采妹认真解释道,“我们甚至还各自往里投了些钱,都还背着债呢。”
“别听她瞎说,我都看到了,有五十万块呢!全被他们私吞了。”徐平舱插话说。
徐采妹并不急,只是从拎着的袋子里拿出了办场签订的自留单据,展示给大家看。
“那都是假的,谁信谁傻蛋。”徐平舱继续说。
“既然你说我这合约是假的,请你拿出真实的证据来——或者你拿出我们私吞大家利益的证据来也行,光说看到了可没用。”徐采妹回敬道。
“我怎么可能有证据?你和徐平安伙同村长一家干这些,我就算有证据,你们也得给我毁了!”徐平舱说得声泪俱下,“你们不是不知道那个徐平才,咱们一般大的谁没挨过他的拳头啊!”
听了这话,村民中有许多不知情的人也跟着同情起他来,其中大多是童年时期徐平才的手下败将。
“你们知道吗?他们还绑着我,逼着我签了一份保证书,不签就打,就是为了把这件事盖起来。”徐平舱继续哭道。
“徐平舱,你这说的可就夸张了。”徐平安摆了摆手,“照你这么说我们干嘛还留你活口,直接扔海里不是一了百了吗?”
“杀人犯法!你们也不是傻的。”徐平舱抹了抹眼泪,抽抽搭搭地说。
“得了,徐平舱,我也不跟你废话——”徐采妹听了一会儿,突然注意到了一件事,“既然你忍辱负重,对我们的‘勾当’暗中调查了不少,那能不能给大家说说看,我们侵吞那么多钱,甚至不惜殴打你,到底是要干些什么?”
“开养猪场啊,不然还能是什么?”
“你想清楚,徐平舱,”徐采妹认真说,“我们可是吞了五十万呢。”
“是五十万啊,大宝叔可说了,那一年的收益可有五十万呢。”
“平舱娃仔,你刚才不是说,五十万是政府给的补助吗?”徐金颤巍巍举起枯瘦的手,开口问道。
“我那么说不也是对的,况且我不这么说,你们还不一定肯来呢。”徐平舱哼了一声,“你就说,要不是我跟你说,你能来会议室?能知道这养猪场的事?”
“那我们一个小小养猪场,得怎么样才能赚出来五十万呢?”徐采妹装出一副犯了难的样子,问道。
“那我不知道,可能是新品种的猪吧,不然也不会从市里请专家来了。”
听了这话,人群中传来一阵阵议论的声音。
徐采妹笑了,将单据交给刚才第一个提出质疑的徐平义,请他念一念上面的项目名称。
“人工珍珠海水养殖……”
念完这行字,徐平义都乐了。
“不可能!”徐平舱打断道,“我可是听大宝叔说的,你们办的是养猪场,我还特地去合作社问了,这个项目根本不可能实现,即使实现了也没有那么高的收益,所以你们肯定是在骗人。”
“滨海的确不适合养猪。”谢春玉手持工作牌,走上前说,“跟大家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谢春玉,是市农业局派来指导徐村人工珍珠养殖项目的专家,这是我的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