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先吃着,我回场里了,这几天你不用去上班了,好好休息——对了,等你输完液,就回家吧——别忘了把剩下的医药费付了。等你回去上班,别忘了谢过平安哥,送你过来,还帮你垫了医药费。”
“行了行了,快走你的吧,婆婆妈妈的,烦死了。”徐平才腮帮塞得鼓鼓的,一说话,一粒米从他嘴里飞了出来,落在了被单上。
这段时间,正是植珠核的关键时期,养殖场人手不多,但规模却不算小,这些蚌苗,他们要赶在天彻底热起来之前,手工一个个植完,工程的确不小。
或许是这两天觉睡饱了,徐平才渐渐冷静了下来,吃完饭,一边坐在病床上等点滴打完,一边反思起自己来。
好不容易捱到点滴打完,出了卫生所,他老老实实回了家。
走到院里,他看着徐金富佝偻着身子咳嗽的背影,眼中涌起泪水。
“爸……”
“哦,回来了。”徐金富正专心地修着电视遥控器,头也没抬,“吃饱没,没吃饱锅里还有饭,吃完休息去吧。”
“哎……现在天还不算热,马上又要到梅雨天了,您多注意身体,别老抽烟……”徐平才不敢看父亲,一番交代完就逃去了厨房。
端着鸡汤,徐平才的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他吸了吸鼻子,喝了一大口,想要继续感受父亲山一般无言的爱,却愣住了——
正常的鸡汤,正常的咸度,哪有什么“父亲的味道”。
“徐平礼!你小子玩我是吧!”徐平才忍不住在厨房吼道。
“咋了?”徐金富听到徐平才的喊叫,走了过来。
“这鸡汤你做的吗,爸?”
“不是啊,是平礼早上做的,怎么了,馊了?我尝尝?”
“没事。”徐平才咬牙切齿,挤出一个微笑,“您忙您的,我吃完饭去睡觉。”
徐金富耸了耸肩,撇着嘴走了。
虽然徐平礼当天回家,免不了一顿兄弟间的友好比试,但徐平才的精神也在这小插曲后,肉眼可见的恢复了。
随后他便也赶紧投入到了争分夺秒的养殖场工作里。
一进养殖场,他就看到三个憔悴的人,整个养殖场一片寂静,只能偶尔听到育苗池里的鱼苗的声音。
这几天,为了赶工,他们三个都是把被褥带到办公室,饭也是村长和徐平义他们帮着送的。
徐平才的到来,让大家稍微恢复了一点人气,但也只是一点点。
“我去看渔场了。”徐平才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