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溯的表情隐藏得很好，没想到是耳朵出卖了他。

不打算拆穿，万遥的手指开始在键盘上敲打起来。

三个月后，安全区全员撤向旸都基地，容城出现三阶堕种。

末世一年，连城沦陷，出现四阶堕种。

末世三年，旸都基地出现五阶堕种。

……

四阶之后的每一次进阶都是无比艰难的，异能者是这样，堕种也是。

“末世七年，复洲岛出现八阶堕种，我进阶失败。”万遥打字的手停下，抬头看向江溯：“后面的你来。”

进阶失败？

江溯接下去：“末世七年零三个月，南部基地被攻破，幸存者聚集旸都。”

“末世七年零九个月，旸都基地失守，堕种压迫北境。”

“末世八年，北境战败，堕种攻破人类的最后一道防线。”

江溯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完最后一句，两人都陷入思索中。

她说进阶失败，她不是死于战斗吗？

两人同时开口：“你……”

“你先说。”

“好，我先说。”

“还是你先说。”

然后二人同时陷入沉默。

担心默契继续延续下去，万遥做了个“停”的手势，“还是我说吧。”

“我已经杀了复洲岛的八阶堕种，后来又出现了什么，让人类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连北退？”

打下的八阶堕种，加上她身殒后留下的七阶晶核，足以让基地再出现两位高阶强者了。

在已知的最高阶堕种被除掉的情况下，万遥想不到还有什么能让占尽优势的人类在一年之内被终结。

“你身陨后七天就有两只堕种同时进攻复洲岛，一只七阶，一只八阶。官方传来的消息是你在与八阶堕种的战斗中不敌身亡。”

“不敌他个锤子！”咽下即将出口的脏话，换了个稍文明的说法。

万遥心情复杂。

前世自己死时虽有不甘，但能为人类尽最后一份力，她不后悔。

现在看来，还真讽刺。

自己不是死于战斗。

那场战斗，她明明是赢了的，并且在没有服用八阶堕种的情况下自行在战斗中进阶。

这种概率不到万分之一。

消灭一只八阶堕种，出现一个八阶战斗系异能者。

末世的终结近在眼前。

但她还是死了。

进阶的关键时刻，她的守护者们丢下她跑了，让她一个人面对黑压压一片的变异蝎群。

生的伟大，死的憋屈。

再睁开眼，她已经重生到了末世前一天。

整理了下思绪：“我杀死了那只八阶堕种，亲手剖出了它的晶核，后来出现的一定不是同一只。”

江溯也想不明白，只能尽量提供自己知道的信息：“复洲岛那一战损失惨重，来到旸都的幸存者里没多少是复洲人，他们口径一致，都说你是死于战斗。”

第一强者陨落，人类损失的不止是战力，还有终结末世的信心。

可江溯是在她身陨一年后才死去的，为什么和她的重生时间只相差了一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