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淤血要怎么散,什么时候散,大夫也不知道,也没有办法。
只能慢慢的靠药养着。
所以谢玉和的记忆可能明天恢复,也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恢复。
听到大夫的话,谢玉和倒是没有太大失望,在刚来到这边安定下来的时候,杨家就带她看了大夫,那个大夫说可以针灸,但他学艺不精,不敢动手。
李老大夫能开药,却没有十足的把握,谢玉和的伤拖太久了,如果一开始的时候遇到的是他或者好些的大夫,可能情况会比现在好许多。
已经不再吐的安安有些担忧,胡小妹也怜悯的看着那位安安静静的夫人。
“李爷爷,这位夫人的伤势很严重吗?和苏阿嫂一样严重。”
李老大夫抚了抚须,开口道:“这不一样,你苏阿嫂是中了毒,这位夫人是后脑被外力撞击过。”
“好生调养,眼睛还是可以恢复的。”
听着这意思,是眼睛能看到,但过去的事情能不能想起来,不一定?
胡小妹想,善良温柔的人总是命运多舛的,中毒的苏阿嫂是这样,手脚曾经受过伤,如今也不太能干重活的许大哥是这样,苏阿嫂看着就很温柔很有气度的姨母也是这样。
许绪没有多说什么,跟着李老大夫去拿药,出门之后,李老大夫回头看了一眼许家的门,脑子里想着的是那位夫人乌黑柔顺的长发,是安安粉雕玉琢的小脸。
这副容貌,这身气度,许家以前肯定不平凡。
平凡人家怎么可能能将头发养的这么好,也怎么可能会中那种毒。
许绪说是苏棠逃难的时候太过饥饿,误食了山里的毒草,但是不是毒草,只有许家人知道了。
他年纪大了,好奇心也越发的淡了,如果是年轻的时候,万事肯定要求一个清楚明白。
但早年游历,看的多了,经历的多了,才发现,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才能更纯粹的去医治病人。
李老大夫没有在想许家的事情,淡声交代着药的用量和注意事项,最后在许绪拿着药包要离开的时候,又叫住了他,给了他一个小瓷瓶:“这里面装的是调理身体的药,安安胎里带毒,身子会比普通的孩童弱些,如今要三岁了,可以适当的吃一些药,慢慢调理。”
李老大人不说,许绪也打算过几日去附近县城或者州府里抓药给安安做养身丸,如今被李老大夫提起,感动道:“多谢李叔……”
……
许家屋子里,许绪和老大夫离开了,胡小妹看着怔愣的谢玉和,忍不住开口安慰道:“夫人,大夫说了您的眼睛可以恢复,那就肯定可以恢复,他可是我们临安县城最好的大夫。
至于记忆,您现在自己找到我们阿嫂了,虽然阿嫂也病了,但许大哥还有记忆,虽然迟些想起过去的事情也是无碍的。”
谢玉和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那么纯粹的善意了,她不忍她们为她担忧,于是开口道:“我知道,你说的对,已经找到亲人,记忆迟一些恢复也无妨,反正肯定是能想起来的。”
胡小妹笑了,她觉得这位夫人说话的声音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