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哥骁——”
阿梁只是关了个门,就发现季骁远不见了,他便进了外屋找季骁远。
季骁远的家中,内屋和外屋是相连的,中间隔了一道门。
而阿梁迈入外屋的时候,内屋门没关。
他眼力不错,也就在一刹那,他看到了那位传闻中的嫂子——
而顷刻间,阿梁彻底傻在原地。
他只是一个乡野长大的少年人,哪儿见过这样仙女一般的人物,仅仅只是惊鸿一瞥,他的目光就彻底深陷其中,再难以自拔。
实在是太过惊艳!!
任凭天上地下,也再难找出这样绝色的美人。
“嫂,嫂子……”
阿梁嘴里喃喃自语。
但事实上,他早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他的声音让内屋两人回过神来。
苏知阮看了眼季骁远,发现他此时也在看着自己。
在眼神的对话中,不言而喻,她现在暂且又要充当季骁远的娘子了。
“他是阿梁。”季骁远主动介绍。
他从桌子上把洗好倒扣的茶杯翻过来,倒了一杯茶给苏知阮递到嘴边,“喝点茶水。”
苏知阮乖乖喝了一口,她看向少年,“幸会,只是我腿伤无法起身,失礼了。”
“无妨无妨,嫂子你好好休养。”阿梁努力回过神,然后不再看向苏知阮的容貌,他拱手问好。
季骁远也给他倒了一杯茶,让他坐在外屋。
阿梁的心中此时是惊涛骇浪的,直到如今,他依旧沉浸在自己刚刚惊鸿一瞥所看到的绝世容颜。
这世上竟然有如此仙女一般的人物。
早上出门之前,阿梁听到自己娘和翠的娘,以及各位婶子们在闲话家常,当时他还替翠惋惜,毕竟她可是村子里最漂亮的姑娘。
他比翠大三岁,今年十七,但一直都把翠当做妹妹来看待,也知道她一直都想着嫁给季骁远,甚至他们都默认了翠之后一定会嫁给季骁远。
他对翠只有亲人的感情,听到季骁远竟然已经娶妻,还是个残疾之后,他觉得这女子定然不如翠。
但方才亲眼见到,他仿佛看到了仙女。
甚至他所能想象到最美的女子,都不及她分毫。
肤白如雪,冰肌玉骨,这么说毫不夸张。
阿梁不敢多看,总觉得每次多看就好像是亵渎了仙女一般,他赶忙把背篓的东西拿出来,背着空的背篓走出门。
“骁哥,我先回家了,你照顾嫂子,嫂子好好休养。”他站在院子里匆匆说道。
“行。”季骁远出来送他。
阿梁强压下心中的悸动,匆匆离去。
*
之后几天时间,苏知阮的腿好的也很快。
季骁远中途请来了一位女医师,让她给苏知阮瞧瞧。
他打仗多年,对于外伤和接骨有所造诣,但内伤还需要专门的人来看。
女医师刚进门,同样被苏知阮的容貌所震撼。
但把脉之后,她皱起眉,忧心忡忡地看向苏知阮,又把视线落在了季骁远身上。
“姑娘,你身子太弱,五脏六腑都受到冲击,需要好好温补起来,你这内伤有些重,”她探查着苏知阮的脉象,重重摇了摇头,又看了看她的腿,“腿好的差不多了,这些天可以慢慢踱步,但切记不可跑跳或行走太久,不可压伤,不可吹风。”
“我开一张方子,煎药后内服半月调理五脏六腑,否则内伤反噬,身子会大伤。”女医师起身,用随身携带的纸笔唰唰写下一个方子,写好之后递给季骁远。
季骁远拿着方子,又看向苏知阮,但他话却是对大夫说的,“她内伤很严重?”
“是,”女医师凝眉,似乎是在思索,“看这病症,倒像是从高处摔下导致的震荡,不知是否。”
“正是。”苏知阮靠在软枕上捏了捏腿,点头承认。
女医师又悄悄看向苏知阮,心中也在猜测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若说他们如今所在的村子能养出来这样的女儿,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即便是县太爷的掌上明珠也没长这样,再加上她承认了自己确实是从高处掉下的,女医师心中越发好奇,不知这仙女一般的人物究竟是谁家的。
“日日服药慢慢温补吧,否则性命垂危。”女医师既然已经把方子给了季骁远,便收拾了随身携带的药箱子。
季骁远收好药方,把诊金给了女医师,双方在院中寒暄,没一会女医师就离开了。
“季骁远,”苏知阮见他回来,便抬眼看向他,眼中含着期待,“我想出去走走。”
男人坐在桌前,只是看着她的腿,然后严词拒绝,“不准。”
“为什么?大夫都说我可以走动。”苏知阮微微瞪大眼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我自己起来。”
季骁远眉头紧紧皱起,一眨不眨地看着苏知阮的动作。
女孩小心翼翼地挪动着双腿,动作僵硬又缓慢,她一边移动,一边用双手抓着床单。
这个过程不简单。
她玉白的脚落在了漆黑的地上,脚指落地,似乎是因为冰凉,她的脚短暂收回了一瞬间,但下一瞬,她试探着完全踩到地上。
苏知阮大约了解了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骨头已然好的差不多了,但因为长时间没有下地行走,再加上愈合的过程中仍旧在疼痛,所以她现在的状态,就好像是从小生活在大海之中的小美人鱼,割舍了自己的鱼尾,来到陆地上重新学习走路一样。
季骁远喉结滚动,他到底看不过去。
人高马大的魁梧壮汉直接蹲下身,单手就足以轻松环着她的小腿。
一切发生的太快,女孩瞪大了双眼,下意识就踢了出去,“季骁远——”
男人是习武之人,她这小动作在他面前和拳绣腿没什么两样,只是一挡,苏知阮两只脚也被他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