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昀掸了掸衣袍下摆,大步流星地推门而出。
“哎呦,李少爷可是走错库房了”是村长慌里慌张地应承道。
“少爷,属下寻到人了,阿为他”还有另一位中年男人的低沉嗓音。
重新合上仓库小门,子芩小心翼翼地拉着她盘腿坐下来,面色赧然道:“妙安姐姐,实在是对不住了。方才阿耶唤我去寻钥匙开库房大门,因此才耽搁了好些时间。”
沈徽禾摇了摇头:“无妨,你莫要放在心上,是我叨扰麻烦你了。”
冰冰凉凉的晶莹膏脂敷上肩胛骨下侧的伤口处,蕴着极其清淡的薄荷香气,似微风拂面而来又如沐青草绿荫中,舒心畅快,她忍不住舒服地喟叹出来。
“妙安姐姐,这是消炎结瘀祛疤的良药,每日涂抹两次,不过七日便能大好呢。”
“好的,多谢子芩了。”
她犹疑片刻,还是主动问起来:“子芩,方才那人到底是何人?竟然如此目中无人、不识礼数?”
子芩在一旁的水盆子里净了净手,热忱回应道:“听阿耶说那李老板好像是从北边来的大富商,专程来买各种稀奇药材的,妙安姐姐你可不知啊他们出手可阔绰了”
入夜,她侧躺在矮榻上,后背处的疼痛果真是缓解不少。再想到不日便能寻到那舒筋活血、消肿止痛的的灵丹妙药,往后哥哥的日子或许会大有改善,她方才的苦闷心情也慢慢消散,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
咚!!!
沈徽禾猛地惊醒过来,心底一颤,暗道不妙!与此同时,朝着她所在的方向也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吵闹声。
“道姑、道姑.”
“道姑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村长胡四手忙脚乱地来寻她,黝黑额头上都浸出了薄薄的一层汗渍。后头还跟着几位惊惶失色、神情惊惧的妇人娘子。
“道姑啊,昨夜的——”
“可是昨日那封了印的栅栏被破了?!”沈徽禾随他一同急匆匆走了出去,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的话头。
村长一怔,更是难以置信地盯着她:“道姑怎么未卜先知?快、快随我来——”
她瞧清楚后头紧跟着的那几位哭哭啼啼的中年妇人,连忙问道:“除此之外,还发生了何事?”
其中一位中年妇人欲要来拽她的衣袖,双眸红肿,泣不成声:“道姑啊,快救救我女儿啊再晚些恐怕就要被那妖物给吃了这可怎么办呀”
沈徽禾不露痕迹地挡开了她的手,刻意隔开一点距离:“大娘子莫要着急,村长,快把话说清楚可好?”
村长畏畏缩缩地摇了摇头,嗓音都在微微颤栗着:“方才那守井口的人来说栅栏那处被、被撞破了一个小口啊。才、才过了一小会,萱娘就跑来说孩子不见了,那、那孩子就是昨夜误闯进去的女童。道姑啊,这个月都没有按从前的要求祭献女童,那蛟龙莫不是震怒了?那蛟龙莫不会要杀了我们整个村里的女童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