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个疯女人莫要信口雌黄——”
“哼!那贫道我便让你现出真身原形!”小娘子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双手猛地变换了一个手势,“急急如律令!”
一张白色符纸飞奔而来,啪地一下粘贴到了面前“虞夫人”的额头上,“虞夫人”的面容似被冰镇住,五官僵硬不能动弹,眼底下开始溢出了一丝又一丝的黑泥浆土。
原本白玉如瓷的肌肤混沌破裂开来,像是糠米剥壳般噼里啪啦不受控制地往下刮落——
“这人、人怎么看着有、有些眼熟——”
“好、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是啊是啊,好像在哪见过——”
“啊啊啊——”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惊呼,“是、是秦县尉?!是死去的秦县尉?!”
零星几个人顿时反应过来,惊慌哭喊声起此彼伏:“是、是秦贼,是姓秦的那个恶鬼回来复仇了啊——”
秦县尉?!这偌大的嘉林县几十年来就出了一位大名鼎鼎的秦氏县尉,秦浦。
这秦县尉贪赃枉法、公私不分、无恶不作,嘉林县的百姓对他皆是恨之入骨,敢怒却不敢言。
两年前,秦县尉一意孤行要冒着飓风暴雨沉船渡江,不曾想他所乘船只却恰恰好翻船了。救上来之时,秦浦早已白了脸、断了气。
众人欣喜若狂,这是老天爷显灵了,是滇越族神女显灵了呀!
“你、你这江湖骗子莫要信口雌黄,老、老妪我本就自沧江的哀牢山而来——”
沈徽禾撇了撇唇角,很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秦浦,你故意伪造船难,残害沧州百姓,枉道速祸,肆意敛财,如此种种恶果,已是罪孽深重,如今还不肯悔改!废话少说,本贫道今日就替天除恶了!”
话音未落,沈徽禾的手中已经执起小青剑,毫不犹豫地往他的方向飞奔而去!
秦浦眸色阴鸷,眼底下溢出红潾潾的血丝,双臂微微抬起猛地一挥,地面的石头砖面竟断裂开来,顿时拔地而起宛若滔天巨浪的白水。
“我、我是神女、我就是神女!大家、大家都要诚心诚意地拜我、跪我、求我!!!”
沈徽禾不停地转身躲避往前跃去,手中的符纸也噼里啪啦地飞射而出,一边护着了自己,一边将这些凌厉水尽数挡了回去。
秦浦被符纸的滚烫烈焰逼得节节后退,心底有些纳闷为何使不上力。他眯了眯眼,猛地张开了大嘴,起皮干涸的嘴角边渗出了白沫,东大街两侧的莲座底的水潭子也开始蠢蠢欲动。
他竟然将水潭子里的清水席卷起来,化作一道道飓风涌向前头的无辜百姓!
沈徽禾不得不及时护住那些个被水流袭击得瘫倒在地的娘子郎君,幸亏身后的李昀也来搭了把手。
秦浦挑了挑眉,猛地一个闪身正要往东边的仓江边逃遄而去——
“啊——”
随着他的一声痛喊,竟是被某样东西给反弹了回来!
沈徽禾挑了挑眉,慢悠悠地走到他身前:“怎么?还想逃呀?”
“你、你——”秦浦的半侧身子似慢慢融化在晶莹剔透的浆糊里,滚烫灼热得难耐,半只手臂渐渐没了踪影,“水、我要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