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徽禾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吃完了一大块羊排还很是意犹未尽。她抬头望了望周边的镖师和侍卫,抿了抿唇,还是忍住了口腹之欲。
沈箐瞧见她这副与平日里大相径庭的乖巧隐忍模样,不禁轻笑出声:“阿禾,怎么不吃了?”
“算了算了,我过过嘴瘾就好。这些镖师和侍卫更加辛苦呢。而且回了青云观,我自是能畅畅快快地吃个痛快的嘻嘻。”
“阿禾出了几趟远门,不曾想懂事了不少。”
小娘子挑了挑眉,笑盈盈道:“那可不是,我是要馋三师弟亲手烤的羊排和亲手煮的馄饨呢!想想就香得糊涂呀!”
夜深了,几座柴火堆噼里啪啦地细微作响,火苗渐渐消歇、忽闪忽灭。
沈徽禾迷迷糊糊地翻个身,猛地睁开眼,她的身侧已然没了大师兄沈箐的身影。她麻利起身,才刚往远处空地三四架马车的方向疾行了几步,身旁忽然有一道黑影闪过。
她一怔,压低了嗓音惊呼道:“大、大师兄?!”
沈箐落在她身侧,朝她摇了摇手中的鎏金三清铃。三清铃中的铜铃铛在嗡嗡作响,猛烈颤动摇晃着——
沈徽禾沉了沉眼,手中做了一个起势,朱唇微启:“这股浑浊戾气颇为古怪,是从四面八方翻涌而来,而且、而且愈演愈烈。”
沈箐微微颔首,将两位镖头和胡侍卫长唤醒,命他们安排人手随时戒备。他领着沈徽禾退守至那三四架马车的前头。
沈徽禾回头瞅了几眼马车架子,眉头微蹙。
“大师兄,这马车里头的铁箱子——”
“妙远真人,世子醒了,派属下来问当下情形如何了?”胡侍卫长匆匆前来,打断了她的发问。
“恐怕不容乐观,还请侍卫长加强防守。”
沈箐挥了挥衣袖,执起黑伞围着中间的三四架马车来来回回地走动,黑伞尖头银光闪烁、划破长空,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沿着草地画地为牢。
陈镖头和刘镖头回到了马车前守卫,皆是一脸茫然又焦心。
“真人这、这是在做甚?”
“真人,道姑,我们不可再耽搁时间啊。我们必须要——”
沈徽禾一直望着大师兄的动作,唇角微微泛起笑意,抬手示意他们二人安静下来:“还请二位镖头稍安勿躁,师兄在想办法呢。”
待大师兄停下了步伐,她挥挥衣袖甩出四张黄色符纸,符纸朝着四个方向飞奔而去。
分别立在了乾、坤、坎、艮所在的四个方位上。
其实师兄方才是在草地上画出一幅完完整整的八卦图。乾为天、坤为地、坎为水、艮为山,凭天地山水为利器,借天地山水为护佑,欲要抵御住邪秽之气的侵犯。
沈箐站在八卦图的坤位之上,闭目沉思,是在感知自四面八方排山倒海般翻涌而来的阴戾气息。
“咦”
“什、什么鬼东西”
“啊!地上、地上有、有东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