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否?”嬴政笑了一声,忽然问。
云姣愣了愣:“啊?”
“吾的意思是,此情此景可小酌——吃宵夜吗。”
听到嬴政这么直白地说话,云姣一时间倒是没反应过来,片刻后失笑:“大王不去歇息?”
嬴政看着面前人,眼底溢出一抹笑:“吾也不困。”
“那,美酒何在?”
嬴政微微抬手,旁边的阿霄立刻将一个木盘端了过来。
盘中两壶酒,一叠瓜果,看上去像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把东西放下来后,阿霄默默隐退一边,瞥了一眼自家主公,眼底神色一言难尽。
在神女离开以后,主公忙于政事,日以继夜,休息的时间很少——
听到神女带了个少年回来,一篇奏折愣是看了半个时辰都没换。
夜半三更的,明明准备好了酒,早就来到了神女屋子前,看到神女屋前亮着火,在门外又愣是站了大半盏茶的时间,才假装是不经意地路过走进去。
他算是看明白了,主公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喝了几杯酒,嬴政把玩着青铜酒樽,状似是漫不经心地开口:“姣姣和那位墨家钜子,似乎熟络得很?”
问完问题,嬴政抬头看过去,修长的手指微不可查地攥紧酒樽。
此时的小姑娘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听到嬴政的问题,茫然一瞬,回道:“小白啊。他自幼不识险恶,我是怕他自己来咸阳,半路被人骗走,便一并带了回来……”
听到云姣的解释,嬴政心头的那丝烦闷顿时一扫而空。
原来如此,那没事儿了。
“不过话说回来……”云姣手肘抵着膝盖,撑着下巴看着他,“小白教我的剑法,为什么和大王教的有些相似?不是说墨家剑法除特殊情况外,基本不外传的嘛。”
嬴政的眼皮子一跳,咳嗽一声:“姣姣既也说是有特殊情况,吾儿时便碰到过一位贵人,她教过吾剑法。”
云姣了然。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相似,我就说呢嘛。】
敛起思绪,云姣又和嬴政继续饮酒。
不知不觉间,云姣困得不行,脑袋依靠着木柱睡着了。
“姣姣?姣姣?”
嬴政轻轻喊了两声,见她真的睡着了,将搁在两人中间的木盘拉开,慢吞吞往旁边挪去,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小姑娘往怀中一带。
她毛茸茸的脑袋顿时依靠在了自己怀中。
嬴政垂眸看着云姣这乖巧的不像话的脸,平日里所有的冰冷在这一刻融化殆尽,只剩三月暖阳般的温柔。
他的目光又落在云姣腰间的那块双鱼玉佩上,顿了顿,仰头看向天空。
雨停了,天稍霁。
长夜尽明,皓月又现。
嬴政望着那轮月儿,丹凤眼微微失神。
他是贪婪的。
鱼和熊掌,他都要兼得。
可贪婪的人总会有些惩罚。
可若是惩罚落在他的身上,能让他的小神明多留一些时间——
长一点,再长一点。
那他,甘之如饴。
我们家政哥不闷骚,不闷骚的哈(小声开口叭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