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予终于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前世便是这样,好端端一幅鹤寿图成了诅咒,那时她胆小怯懦,沈氏又忽染风寒未能到场,无人能帮衬护佑她,面对众人的口舌棍棒,她毫无反击之力,最后只能吃下这哑巴亏。
就像谢意婉所说,谢老夫人最后并没有追究计较她的祸心,她也没受到什么惩罚,只是名声一落再落,致使她更加不敢见人,连后来被退婚,她也仍旧觉得是自己将这好事毁了。
林栀予的笑声传到了周围人的耳里,宋氏站出来,严肃尖锐训斥道:“林栀予!你这是什么态度?!莫非你真丧心病狂至此?”
“宋章!注意你的措辞,我沈辞雪还没死,轮不到你欺负教训我女儿!”
还没死……
心脏冷不丁漏跳一拍,林栀予看向沈氏,瞳孔震了下。
阿娘身子一向很好,为何突然这样说?
阿娘她,莫非知道了什么?
可现在并非是深究这些的时候,宋氏还在喋喋不休,一副痛心失望、欲替谢老夫人做主除害的正义姿态。
林栀予嘴角的笑意未收,看向宋氏,“二婶婶一上来就这般厉声苛责,不问缘由、不听辩解、不讲证据,莫不是打心底里期盼这事是我做的?”
宋氏冷笑一声,“栀予你这话可就冤枉我了,这贺礼是你准备的,又是你的人呈上来的,你刚才也说在此之前未察觉有异样,这些大家可都看见听见了,我不过是根据事实合情合理做出猜测,实话实说,怎的到头来倒成了我的不是了——啊!”
洋洋洒洒的辩驳在最后破了音,变成一声惨痛的嚎叫。
与此一并传入众人耳中的,还有‘啪’一声响亮的鞭响,吓得几个胆子小的贵女尖叫一声猫下了腰,容失色。
林栀予心一撞,似有所感,抬头精准朝左前方望去。
只见一袭红色戎装的少女利落从屋檐翻落下来,寒风带起衣袂,与长发一并翻飞狂舞,好似一位飒爽英武的女将军,长鞭的另一端正握在她手上。
少女五官算不上太漂亮,可胜在英气十足,明丽大方,与养在京城中的贵女相比,别有一种野性难驯的风韵。
她稳稳落地,阔步走到林栀予跟前,甫一站定,手里的鞭子又一次狠狠甩了出去,这回倒没打到谁,只凌空发出一声爆鸣,震慑人心。
她冲着宋氏喊道:“老虔婆!谁给你的胆子这么欺负我妹妹!”
“她说了不是她做的,你是聋了吗!你们都聋了吗?!”
宋氏忍痛捂着脸,一抬手没见有血,松了口气,可脸颊到耳后这一片的疼痛剧烈,让她耳鸣目眩,几乎要晕过去。
待宋氏缓过劲来,仿佛见了鬼,“林颂宜?!你怎回来了!”
林颂宜语气冰冷,“宋章,多年未见,亏得你还能一眼认出我,平日里没少派人监视我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