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赵太妃安排的,朕不曾见过,只听闻此人左手缺一截尾指,月前此人失踪,朕还当他叛变,此次被你们抓了回来。”
从萧玹故意误解此人身份时,江崇安便隐约觉察到什么,这会听到萧玹胡编乱造这一通,已然明白了个大概。
这赵太妃是打死也不可能与萧玹结盟的,除非萧玹愿意委身当皇夫,屈居赵太妃之下。
要知道大承之前的北戎,曾有过不少女帝,这赵太妃正做着皇帝梦。
赵太妃与乌木妥一样,主张大承与西戎开战,这在所有人看来分立敌对两国的政治首领,便该一见面就杀红眼。
可事实确实这二人确有勾结。
两人俱都主战,有着从战中获利的共同目的。
——乌木妥欲趁战乱夺取政权,自立为王,赵太妃的目的则在于利用此战铲除朝中与她敌对一党,一家独大,推翻萧玹,坐上女帝的位子。
江崇安稍作思忖,“此人确实……”
江崇安观察着牢里的情形,正要假意否认细作的身份,便在此时,里面那名细作突然哀嚎喊起‘陛下’。
“陛下!陛下下官并非细作!下官正是程德文!下官谨记娘娘吩咐,从不曾叛变!”
江崇安配合着惊了一惊,走到暗牢门前,厉声朝里问道:“叫嚷什么!”
细作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大人!下官是程德文!下官是程德文啊!”
“程德文?你是程德文?”
“正是下官!正是下官!”
求生的欲望迫使细作忙不迭应下,哪怕被戳穿,惹怒他们,求个爽快也好!
江崇安故作怀疑,阴沉着脸,“你说你是程德文,如何证明?”
细作一时为难,“如何证明……下官便是下官,这如何证明?下官从始至终都不知什么木里纳,他们一进来就让下官签字画押,下官不应,他们便动了重刑,下官真不是木里纳!”
木里纳正是这细作的名字。
“方才你怎不说你是程德文,偏要等陛下过来你才出声!”
细作哀道:“下官身负陛下、娘娘重托,未见到人岂敢多言!下官生怕这是西戎王做的戏,为了骗取机密啊!”
细作朝暗牢外大喊,“陛下、陛下——小臣是程德文啊,您看小臣的手,小臣尾指残缺,这您是知道的!”
倒是挺会顺杆爬。
江崇安仍旧一副不肯轻信的样子,“你这分明是新疤,程德文的尾指断了至少有十年!”
“这是小臣最近不小心伤的,陛下!小臣句句属实,当真是程德文啊!您若不信可以向太妃娘娘求证,娘娘见过小臣,必定一眼就能确定小臣身份!”
此地距离大承都城,少说也有三日的路程,三日足够他想出办法脱困,便是求死也能求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