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尸斑和尸体的肿胀状态,法医推测许甜的死亡时间是周日晚上十点左右。
派出所的民警询问邻居,邻居表示昨晚十点左右,没听到什么异常动静。
许振华催着派出所给死亡证明,尽快把孩子火化了。
派出所的民警隐约觉得不对劲,哪有父亲在女儿出事后催着要死亡证明的?
于是,民警又去许家周围走访一圈。
民警这才从邻居口中得知,许甜的亲生母亲在本市。
将近一周,派出所这边没查出他杀的线索,也因为死者没有挣扎和求助的行为,排除意外坠井。
但是田秀坚决不认可女儿是自杀的结论。
林漫听完这些,心里基本有数,倘若田秀说的都是事实,许甜确实没有自杀的可能性。
快到许家的时候,附近的居民一看到田秀,都下意识地避开她的目光,有的甚至转身快速走开。
发现田秀不是一个人,又好奇地打量林漫。
田秀自嘲苦笑:“他们大概都觉得我是疯子,觉得有我这么一个疯子妈,逼死女儿也很正常。”
林漫没安慰田秀,在结论出来之前,说什么都是虚的。
很快,她们来到一处大杂院里。
大杂院一分为三,从布局就能看出这里住了三户人家。
正在晒衣服的邻居妇女,看到有人进来,往这边一看,见到是田秀,立刻蹙眉厌烦地说:“你怎么又来了!今天是你女儿的头七,你有这功夫来这里闹腾,还不如去给孩子烧点纸!”
田秀胸脯上下起伏,一股憋闷之气差点让她站不稳,“我女儿死不瞑目!找出真相,比办头七重要!”
邻居用力地拍打晾衣杆上的床单,小声嘀咕:“真是个疯子,晦气!”
邻居缩回去的脑袋很快探出来,大概是好奇田秀带来的人是谁,结果对上一双冰冷的视线。
林漫冷声道:“不管真相如何,冷嘲热讽一个丧女的母亲,都不道德。”
“你……你的房子要是因为有人自杀,搞得买不出去,我看你还能不能当道德模范。”邻居怒目圆瞪。
“我女儿不是自杀!”田秀一字一句,痛苦又隐忍。
林漫冷眸一转,环顾四周,目光最终定格在从围墙外面探进来的海棠树的树枝上,她说:“五十年前,一个战士设下陷阱,以一敌几十,一举歼灭想来盗走古籍的日本侵略者。次年,一个研究古籍的学者,买下那间甚至残留血迹的房子,重新修缮,住了下来。
有人劝说,死了那么多人的房子不吉利。学者说,这个城市几百年的历史,哪个地方没死过人。后来,学者被污蔑,一家人在房子里自杀。殡仪馆前脚刚把尸体运走,后脚就有人抢着搬进来,这些人觉得他家没后人了。那时候,你们怎么不嫌房子晦气?”
邻居脸色大变,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狠狠瞪了一眼林漫,转身回屋。
她们都没注意,有个年轻男人站在大杂院门口。
男人剑眉星目鼻梁挺拔,表情淡漠慵懒。听完林漫的话,他轻扯嘴角,浅浅一笑,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风流倜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