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议事殿内,一众宋氏高层齐聚一堂,听着宋青石通报风语殿打探到的最新消息,每个人都是满脸的凝重。
就在刚刚,风语殿已经调查清楚了,杀死张晟的就是天剑宗少宗主剑虚,据说是剑虚在外办事的时候遭遇张晟主动挑衅,言语多有不敬,还辱骂其师尊。
剑虚忍无可忍,直接出手将其格杀。
在听到这部份的时候,宋长生的面皮都忍不住抽了抽,他与剑虚曾经在血墟界有过交集,那可是一位狠人。
平时虽然不显山不漏水,但当时争夺开启血墟界的钥匙时,百草堂派出的那位紫府后期修士都没能争得过他,可见其实力强悍。
剑修本来性子就傲,张晟当面挑衅他也就罢了,竟然还敢侮辱剑虚的师尊。
剑虚的师尊是何人?天剑宗的最强者,现任天剑宗宗主剑无名!
慕归白原本是大齐修真界金丹之下第一人,在慕归白突破金丹期之后,这个名头就落在了剑无名的身上。
既是宗主又是师尊,说句不客气的话,剑虚他爹都未必有剑无名在他心中的地位高。
张晟这么玩,剑虚不把他切吧切吧剁碎了喂狗都得他幸运。
对于剑虚敢杀张晟这一点宋长生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天剑宗那群剑疯子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他唯一感到疑惑的点只有两个。
其一,张晟为什么要挑衅和侮辱剑虚。
张晟他也见过一次,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不像是那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面对他时也是恭敬有礼,进退有度。
他这番“作死”的举动就显得很奇怪。
其二,怎么就会那么巧被人给撞见了呢?
剑虚虽然是少宗主,但可不是什么菜鸟,也是老江湖了,不可能不清楚斩杀身为金丹宗门少门主的张晟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所以他哪怕要动手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肯定是偷摸着找个没人的地方,斩杀之后再毁尸灭迹。
但他这活干的太糙了,竟然能直接被人撞见,这也就算了,他居然还没有杀人灭口。
宋长生属实是不能理解,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件事从一开始貌似就是这么令人摸不着头脑。
先是张晟莫名其妙失踪,然后是天霄门莫名其妙的上门试探,最后又是天剑宗成了那个凶手,简直就是一团乱麻,毫无规律可言,更看不清意图。
就好像……这一切都是巧合。
但,这真的会只是巧合吗?
宋长生不信,他相信在座的绝大部分人也都不会信。
但他们信不信却改变不了什么,剑虚杀死张晟是铁一般的事实,就连剑虚本人都承认了。
所以说天霄门和天剑宗之间的冲突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天霄门要求天剑宗交出凶手,否则就开战。
但剑虚不单单是天剑宗少宗主,还是当代天赋最强之人,剑无名的年纪已经很大了,若是不能突破金丹期,那剑虚就是天剑宗未来的希望。
这种情况下,想要那群性格高傲又偏执的剑疯子将剑虚就这么交出去未免有些痴人说梦。
剑者,宁折不弯啊!
别说剑虚没有做错什么,就算真的做错了,天剑宗只会关起门来惩罚,绝对不会交给外人。
但天霄门又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呢。
哪怕现在的天霄门的势力已经大不如前,却也不是区区一个天剑宗可以随意挑衅的。
张晟是整个天霄门的颜面,无论如何,剑虚是必须得死的。
所以说,天剑宗和天霄门之间必有一战。
一个是金丹宗门,一个是紫府宗门,两者之间根本没有可比性,真要打起来天剑宗绝对是毫无还手之力,一面倒的结局。
不过,天剑宗背靠天脉宗,若是能够让天脉宗出面斡旋,天剑宗或许还能撑得久一点,当然,也就久那么一点点。
毕竟天脉宗不可能为了天剑宗和天霄门开战,要真是那样,金乌宗上下的嘴该笑烂了。
“咳咳。”
宋青典清了清嗓子,将众人的目光全部吸引过来道:“族长,诸位叔伯长辈,晚辈认为,天霄门和天脉宗开战是家族乘机而起的一个大好机会。
之前,天剑宗不断向家族施压,抢占对于相州的掌控权,家族实力有限,无奈之下只得放弃争夺,只保留了青猿山脉。
但现在,面对来自天霄门的压力,天剑宗必定会收缩人手,相州将再次变为无主之地,家族完全可以趁机兼并。
就算最后不能完全掌握在手里,也可以掠夺一批资源增强家族底蕴。”
此话一出,不少人的脸上流露出意动的神色。
相州特产各种矿脉,其中尤其以灵石矿脉居多,天剑宗之前和宋氏争夺相州的控制权主要也是为了相州的矿产资源。
现在天剑宗收缩防御,无法再顾及相州,宋氏完全有机会乘机而入。
但很快,宋青典的言论就遭到了宋长安的反驳。
“家族目前最需要的是安稳发展的环境和空间,而不是树立强敌,天剑宗拥有千年底蕴,又负责给天脉宗镇守东南大门,天脉宗必定不会坐看天剑宗覆灭,不过是损失大小的问题罢了。
家族这时候插足相州就是变相的和天剑宗开战,天剑宗短时间内可能迫于天霄门的压力选择放任,但他们一旦喘过这口气来,你觉得他们可能会将这件事揭过吗?”
宋长安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宋青典道。
“那又如何,家族经过这些年的发展早已是今非昔比,天剑宗这次就算不覆灭也必定实力大损,找上门来咱们也就未必怕了他们。”宋青典不屑一顾的说道。
听到他这番堪称“自大”的发言,宋长生顿时眉头一皱。
正欲开口,宋路舟先他一步起身斥责道:“骄傲自大,目光短浅,还不速速退下!”
宋青典一愣,抬头看到宋长生那难看的脸色,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敢再多言,慌忙的拱了下手连忙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