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巴掌用了全力，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在楚悠然柔嫩的脸蛋上。

“悠然，父亲只是气狠了。”楚父慈爱地拍了拍楚悠然的头。

他从袖中掏出一副画。

画卷展开，赫然是一副美人图。

楚悠然看到画像的人惊得连脸上的疼都忘记了。

画上的人竟与她有八九分相像，但她一眼就看出画像上的人不是她。

画中美人娴静温婉，端庄大气，一看就是后宅养出来的纯真无知的大家闺秀。

而楚悠然稚气未脱，又争强好胜，甚至还因为自己的资质差而变得自卑敏感。

同画中人天差地别。

“父亲，她、她是谁？”

“她是你师尊的未婚妻，名楚文娴。”

楚悠然愣愣抬头，怀疑楚父是不是在说笑话。

她师尊的未婚妻？

为什么跟她长得这么像。

“师尊会答应收我为徒是因为......她？”可是九渊真君对她一点都不好，一点也不亲近，甚至有些避着她。

师尊从来不会夸她，从不会对她柔声细语，更不会亲昵地拍她的头。

她一直觉得，九渊真君是嫌恶她的。

楚父看着画像，眼底带着隐秘的狂热，“当然。不然他大可以随便找人收你为徒，何必收入自己门下，这一切都是因为愧疚！”

“当年楚文娴是为了救他而死！没有楚文娴，他早就死了，哪里还有受人景仰的九渊真君！”

楚悠然呆呆地望着画像，捂住脸的手不知何时无力垂下，她踉跄着退后几步，像是失了魂。

怪不得......

怪不得她从小只被教导着识了些字，并不学理，学的都是如何做端庄温婉的女子，不能大喜大悲，就算是哭也要梨花带雨。

她需要向人展示的不是争强好胜，而是楚楚可怜，她只是被当作另外一个人的影子教导。

楚家明明有比她天资好，更聪慧的孩子，被选中的却是她。

她究竟是楚悠然？还是第二个楚文娴。

楚悠然嘲讽一笑，“可是师尊并不喜欢我，你的算盘打错了。”

她在楚家只被教养到五岁，就来了太清宗。

除了外貌，她的性格气质一点都不像楚文娴。

啊，她恍惚一瞬，好像确实只有她卖惨哭泣的时候，九渊真君才多一些怜惜。

楚父将那张图一放，摊到桌上。

他的目光带着忧伤和心疼，“为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能走到什么位置，楚家又能走到什么位置，端看你怎么做了。”

“喻秋，她现在拜入蒙正真君门下，怕是不好对付......”楚父转了转大拇指上的扳指，有些为难道：“一个月后，仙盟的英才大会上看能否找到机会除掉她吧。”

楚父看了眼窗外，语气郑重，“为父会尽力的，悠然，你的心思还是多放在修炼和九渊真君身上才是。”

“若是、若是找到机会，你将这个......”

楚父悄悄掏出一个小盒子放在楚悠然手上，又叮嘱了好些话，也不管楚悠然听没听进去。

最后他拍了拍楚悠然的手，“我已经出来的够久了，你好好想想，我先回去了。”

“悠然，爹爹是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