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王脱下外衫,一拍胸脯,豪气万千,“看看你小子这三年在边关有没有长进。”
“父王,若是打伤了你,可不准罚我啊。”
“屁话,你父王是这种人吗?”
父子俩同时一声大呵,冲了上去,斗得难舍难分。
谢春朝笑着看他们父子二人,不多时,辽王妃也端着一盒点心来了,她笑着摇摇头,“这父子俩又打起来了。”
一座清雅的小院中,娇艳明媚的少女靠在一位美妇身上一口一口吃着松软的桃酥,二人神色温柔地看着阳光下打的难舍难分的父子。
镇远侯府的宁世子近来的日子不好过,他脸上被辽王打的乌青好不容易褪去,却在自家被一位神秘黑衣人夜袭打得满脸是伤,往日俊朗的脸生生成了猪头。
弄得宁衡一连几日都未曾露面,躲在家中养伤。
“阿衡哥哥,到底是谁将你打成这样?下手也太狠了!”
“阿衡哥哥,我们去报官吧!”
“官差们定会为你讨回公道,我们这打不能白挨啊!”
报官?宁衡自己就是殿前都的副指挥使,负责守卫皇城安危。
若是让外人知晓负责皇城安危的副指挥使在家里被人打了,他这脸还要不要?
以后又如何服众?
他别过脸,语气生硬,“我说了不用!没有人打我,是我自己摔的!”
对于宁衡的解释,白芷显然不信,不止她不信,全侯府上上下下都没人信。
毕竟脸上是很明显的拳头印,摔怎么可能摔成这样?
其实,宁衡大概知晓是谁下的手。
谢宁玉回上陵的当天晚上,他就被人揍了。
除了谢宁玉还能是谁?!
可偏偏他又没有证据,这种事闹大了对谢宁不一定有影响,但对他肯定有影响,他也只能吃个哑巴亏。
宁衡越想越气,越想身上的伤越疼。
但他想着想着又想到不日后谢春朝和林家那病秧子的婚礼,心也开始隐隐作痛,但他的骄傲也绝不允许他再去低声下四的求谢春朝。
他还以为,能娶谢春朝回家,能掀开她盖头的人会是他,可不过短短几日,一切都变了。
他想的入神,耳边却忽然传来细碎的啜泣声。
他转过就瞧见白芷正盯着他身上的伤落泪,她婉转娇柔的声音染上几分哭腔,“阿衡哥哥,你疼吗?”
她圆润灵动的杏眸红得像只可爱的小白兔,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的滚落在塌边,他不禁伸手为她擦拭眼泪,泪水顺着手指落在他的虎口,滚烫的温度似乎直击他的心。
他有一瞬间的恍惚,朝朝似乎总是认为他对白芷不一般。
是不是其实,他真的对这位救过他的女孩动心了。
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阿衡哥哥?”
少女轻柔的嗓子将他拉回,他的手似是被火燎般快速收回,不自然地说,
“我没事。”
“你先回去,我要休息了。”
不可能,他不愿,也不敢承认他和朝朝的走散是他的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