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害死了我爸,是你害死了我爸,我要你偿命,我要你偿命。”宫晚音目眦欲裂地大喊着。
这一幕把周围的人都吓得不轻。
宫砚清大喊,“堂姐,我看你就是神志不清了吧,我哥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你不要在这里乱发疯。”
宫远弘也连忙上前帮忙,想要从宫砚书的身上把拽着他衣领的宫晚音拉开。
“晚音,你在这里说什么,砚书怎么会是害死你父亲的凶手,你不要胡说。”
“是他,是他害死了我爸,是他。”宫晚音大喊。
宫砚书却异常的淡定,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他时,他丝毫没有慌乱的握住宫晚音的胳膊,“晚音,我知道你因为太过于伤心,所以神志不清了,大伯走了,我们都很伤心,但你要节哀啊。”
宫砚书一句神志不清,将宫晚音归类成了疯子,疯子的话又怎么能相信呢。
“我没有神志不清,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是我错信了你,是我错信了你,害死了我的父亲,宫砚书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晚音,你真的神志不清了。”宫砚书的表情依旧不见一丝紧张,宫远弘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徘徊。
宫砚清也连忙道:“你们这些医生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我堂姐因为太过于伤心,所以神志不清了吗?你们还不赶快带她下去看看。”
医生愣了一愣,才缓回神来,立刻走上前,大家都拉住了情绪激动的宫晚音。
宫晚音双手依旧死死地拽住宫砚书的衣领不撒开,那一双充满了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杀意。
现在宫晚音的手上若是有一把刀,她会毫不犹豫地扎进宫砚书的胸膛。
若不是他,若不是他,她绝对想不到要雇杀手夺了沈宁苒的命。
还有那天把她在宴会上发生的事情散布到公司里,她一直误以为这是沈宁苒做的。
可宫远易那天却破天荒地替沈宁苒说话,说不是沈宁苒干的。
她那时候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觉得宫远易那样说只是为了不让她对沈宁苒动手。
她真的太傻,太傻了,她怎么能不相信自己的父亲。
她怎么能呢。
若真是沈宁苒做的,何须她着急,宫远易一定会比她急百倍地去找沈宁苒算账。
是她太傻,是她太傻,当时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件事是被另外一个人设了局。
这个人就是宫砚书。
“宫砚书,你会遭报应的,你会遭报应的。”
宫砚书皱眉,“晚音,我能理解你因为大伯去世而伤心的情绪,所以你说的这些话我不会跟你计较,你如果要找一个人发泄,能让你心里的情绪好一些,那我愿意当你那个发泄桶,你还要骂什么就骂吧。”
情绪激动的宫晚音又怎么能跟平静如水,头脑清醒的宫砚书比。
三两句话,没人怀疑宫晚音说这些话是因为宫砚书做了什么,都觉得宫晚音是因为太过于伤心,所以在发疯。
宫晚音还想说什么,可她实在是体力不支,惨白的脸,发白的唇,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她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宫砚书还好心地接住她。
范秋扑过来扶住宫晚音,“晚音?晚音?”
“伯母,晚音是悲伤过度晕过去了,先让医生给她看看吧。”
范秋看了宫砚书一眼,那眼神里藏着别人看不懂的情绪,她什么都没说。
医生连忙过来将宫晚音送了出去。
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宫远弘眉心沉沉的看了眼宫砚书,抿紧唇没说什么,离开去安排宫远易的后事。
薄瑾御早早将沈宁苒拉到安全的地方,看着他们这场闹剧。
沈宁苒只能说宫晚音和范秋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宫砚清心有余悸地看了眼宫砚书,宫晚音明显就是想明白了这件事的情况,所以才会恨不得弄死宫砚书。
两人对视了一眼,皆没有说话。
沈宁苒走上前,看着前面病床上已经盖上白布的人。
沈宁苒的眼眶红了,沉默良久,沈宁苒道:“舅舅,宫晚音要杀我,你救了我,你是一个好父亲,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
说完,沈宁苒深深地弯了弯腰,和薄瑾御走了出去。
路过两兄妹面前时,沈宁苒侧头看了宫砚书一眼。
宫砚书脸上除了凝重悲伤的情绪,没有因为宫晚音刚刚的大闹而有任何恐慌,他的情绪平稳得可怕。
可想想也对。
宫远易死了,范秋和宫晚音孤儿寡母,日后恐怕还要靠他们照顾,宫晚音真的知道了,又能拿宫砚书如何呢。
宫砚书视线移向沈宁苒,微微低眸颔首,什么话都没说。
沈宁苒和薄瑾御离开。
“去看看宫晚音吧。”沈宁苒开口,“她和范秋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沈宁苒指的不好过是宫晚音要向宫砚书寻仇,宫砚书不会让她们得逞,反而会多加刁难。
宫晚音昏迷了两个小时,她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通红的眼眶下面是一片黑青,她面容憔悴,可仇恨让她坐起来就要继续向宫砚书去寻仇。
“晚音!”范秋摁住了她。
“妈,是宫砚书怂恿我去杀沈宁苒的,是他故意把那些杀手的联系方式给我的。”
范秋捂嘴哭泣,“妈知道,妈知道......”
这件事其实宫远易也早就有了怀疑,也曾跟她提起过,可宫远易不愿意相信宫砚书是这种人,又没有证据,所以没有说出来。
可事发后范秋就想明白了。
宫远易的猜测是没有错的。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宫远易死了,只留下她和宫晚音,她们上哪去求公道,上哪去找他们家报仇。
没办法的,斗不过的,她们若想日后的日子还好过些,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你知道?妈,你想选择忍气吞声吗?”
“不然呢?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宫晚音目光发狠,范秋忍得了,她忍不了。
这仇她必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