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莹又想起那日恢复后去上一刀长老的课,一刀长老那副对自己视而不见的模样,分明是已经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而曾经在她身上出现的目光,此时又落在了杳杳的身上。
还有清成……清成也没有和自己一组,而是和唐杳一起!
这两个月,她不在的两个月,世界好像发生了翻天覆的变化.
一刀长老的弟子,明明就该是她!
富清成身边的伙伴,也只能是她!
所以当晚她立马回来加紧修炼,可是心里越急,脑子里就总是出现一刀长老对自己冷漠的脸,还有唐杳杳看着富清成笑的模样。
然后一个没留神,又伤了身子。
怎么办?又要躺两个月?
那这课程落得更多,更是赶不上了!
再次躺在病床上的蒲莹心底越发焦急,乃至于晚上都因为此事睡不着觉。
因为她一闭上眼,就能看到那群该死的比自己的等级低的弟子向她炫耀着今日又修炼到了什么程度,嘲笑着她病秧子还不能下床;一时又能看到一刀长老和富清成冷漠失望的眼神,心底就感到阵阵惶恐。
结果因为连夜的失眠又导致心火旺盛,前来看望的丹宗长老嘱咐可能还要比原定的恢复时间费更久。
蒲莹躺在床上,心底冰凉地听着,突然有种可怕的感觉——好像她这辈子只能在病床上度过了。
这个念头像疯草一般在脑子里生长,夜深人静之际就化作梦魇来纠缠困扰住她。
更要命的是,最近她居然开始梦到那个杂役弟子……
被她推下飞毯的女孩子。
由于鹿仁被柳三救治的事情发生后,就出了宋南和言阵的事,一下把所有弟子的注意力集中在宋南一事身上,所以关于丹宗长老救了一个杂役弟子的事,灵仙派极少有弟子知晓和关注。
所以蒲莹一直以为,鹿仁摔死了。
所以她梦里的鹿仁,身体都是支离破碎的、血肉模糊的,但却还能追着她,张着血盆大口像她索命。
每每午夜被惊醒之际,她都想找个人抱着哭着诉说一场。
可是没有。
她曾向富清成哭诉过,可是富清成忙着修炼,根本无暇顾及。
来到灵仙派后,蒲莹头一回感到如此无力。
时至如今,她才恍然惊觉。
原来在灵仙派,除了富清成这个朋友,她一无所有。
而如今,富清成也好久没来看她了。
日落西山,灵仙派各处都掌上了灯火,只有蒲莹房间,因为无人理会,孤零零地被围绕在一片亮着灯的院落间。
蒲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黑暗笼罩中一片冰凉。
比身体更凉的是心。
持续两个多月的孤独、恐慌、焦虑像黑夜一般包围着她,令她被束缚在一方封闭的空间,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被黑暗吞噬无踪。
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她可是拥有乙级灵根的内门弟子啊!
身体受伤,该比那些低等级灵根的弟子要快上许多才是。
为何会沦到如此地步?
半开的窗格外突然飘进来两句话。
应当是与她同一院落的女弟子,结伴的身影从窗边掠过。
“听说了么?”
“什么?”
“驯兽宗一个杂役弟子,居然猎到了双犀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