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崽子!说说,这是你这一月来第几次在外罚站了?一年三百六十天,你三百天都在外面罚站,你能学着个啥?”
“我罚站三百天,也比那些天天学的厉害!”
“还顶嘴!这臭小子!到底随了谁!”
“随你!”南宫珣大喊,“虽然我也不想随!”
“屁!”南宫丰林破口大骂,“你老子我向来稳健持重!”
这话说的没错,南宫丰林人前向来充满威严又稳重温厚,只有在面对自己的六子南宫珣时才会展现狂乱一面,追着自家儿子爬上爬下,恨不得扫帚鞋子一起招呼。
一时间,流风阁前的院子里,靴子漫天飞,伴着南宫丰林咆哮如雷的喝骂和两位官员不知所措的劝说声,在南宫府的上空久久环绕、不绝于耳。
两位官员离开的时候头发是散的,脸上和身上甚至落了不少鞋印,看的众学子纷纷憋笑不停。
最后以两人罚站到的时长延续至一整日不许进食为结束,可怜南宫翎什么也没做,还得跟着这泼皮受罚。
南宫珣罚站却也不老实,总摆出一些卖弄风骚的姿势,引得往来的女弟子一阵脸红又忍不住张望。
十四岁的南宫珣抽条般长高,脸上五官长开了,一双桃眸水光潋滟,穿着他那身风骚无比的浅紫袍子,倒确实有卖弄的条件。
与他相比,十二岁的南宫翎个子虽然也长高了,但却比同龄人还要矮小一些,脸上五官小巧,看着还跟个小孩似的,一脸乖巧。
唐灵突然想到,若非翎羽给自己的儿子下了巫术,十二岁的南宫翎一定就是如外表这般单纯可爱的吧。
他会在严厉又温和的父亲管教下、调皮又有些靠谱的兄长关怀中,被他们看似笨拙但足够真诚的爱庇佑、温暖着,身心都足够健康地长大成人。
只是现在,那双看似清澈的眸子深处,却蕴着森冷的寒光,那里头隐藏的真正情绪是什么,怕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午时绝七提溜着饭盒经过,南宫珣眼馋地看着那饭盒被塞进了南宫翎的手里。
“吃吧。”绝七高冷的语气道。
“我的呢?”南宫珣不满抗议。
“从我这里逃的那六十堂课补上了没?”绝七不答反问。
南宫珣顿时偃旗息鼓,待绝七走后,却从南宫翎手里夺过了饭盒。
“好兄弟,一人一半!”
说罢,也不管南宫翎同不同意,自己手抓了一条鸡腿,就大口吃了起来。
“爹不是不让我们进食?”南宫翎小声问。
“那肯定是绝七偷偷给你带的。”南宫珣不管不顾地吃着,鼓着腮帮子愤愤不平,“这家伙,就知道心疼你,也不知道心疼心疼她大弟子我!不行,回头我得再逃一堂课,来安慰我受伤的心。”
“……我们吃了的话,绝七不会因此受罚吧?”
“受罚也没事,她皮糙肉厚,不怕。”
南宫翎无语了一会儿,顿时没了胃口,却被南宫珣一把拉住坐在了地上,然后把只剩蔬菜的饭盒塞进他怀里。
“吃吧,你就是这样,循规蹈矩,好没意思!”
南宫珣说着,又道,“方才在课上走神,是因为这段日子有考核,崩的太紧没休息好吧?”
南宫翎一怔。
南宫珣立马一脸“我还不了解你小子”的表情道,“多大点事,别太崩紧自己,该玩玩该吃吃该睡睡,天大的事塌下来有哥给你顶着!”
又来了。
南宫翎攥紧手里饭盒,看着南宫珣吊儿郎当的表情,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哥,我问你,五年前你为何会来机关塔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