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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十九只大扇贝(第1 / 2页)

第十九章 十九只大扇贝

早上七点半, 闹钟已经响过三遍,应怜依旧蜷在被子里。

他其实已经睡饱了,异常清醒, 只是不太想起床。

不是因为今天是打工人都讨厌的周一,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刚刚加过班。

他只是有点烦。

应怜自认迟钝,不是瞎,他之前就有一种顾念远对他有点余情未了的感觉在, 昨天对方和方见微起冲突的时候, 惊讶归惊讶,倒也没有特别意外。

问题在于, 顾念远隐瞒了他太多了。

还是在他追求顾念远, 和顾念远搞推拉的那段时期。

应怜不知道方见微过来蹭了那么多次课, 带了那么多他喜欢口味的零食饮料, 不是为了走农村包围城市路线, 迂回对顾念远示好。

应怜更不不知道班长在文艺汇演上送出的那束是特地送给作为主持人的自己, 而非独奏钢琴曲的顾念远,是顾念远拦住了班长,他恰巧看到班长把给他。

他眼睛里只有顾念远, 总觉得自己的求爱道路上处处都是情敌。

应怜也不想翻旧账,只是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顾念远在意他,又过度看轻他,实际上应怜根本不需要他这么无微不至。

而且, 那都已经过去了, 现在他们才是情侣, 有误会为什么不解开?

情敌是事是这样,之前出国也是这样。

所以昨天他在车上,得到顾念远沉默的肯定之后,几乎是逼问顾念远,差点真的吵了一架,最后不欢而散。

顾念远就是不告诉他。

就很不大方。

他和顾念远相处总是会有一种疙疙瘩瘩的别扭感。

有很多优秀的人喜欢应怜,那又怎么样呢, 应怜不是一心一意,认真地喜欢着顾念远吗?

应怜不是温室里需要控制光照和湿度的玫瑰,他大部分时候娇气只是因为对面是顾念远,不是真的经受不了风霜。

说放下,可以足够心平气和的是他,反复耿耿于怀的也是他。

顾念远却看得一清二楚。

应怜脾气遗传应女士更多,从小到大也没几次是拿得起放不下的,偏偏栽进那个叫“顾念远”的坑里,怎么都爬不上来。

人和人之间信任是基础,更何况他们还关系亲密。

青年翻过身,将再度响起的闹钟又往后延迟了十分钟,整张脸几乎都迈进了枕头里,怎么也想不明白顾念远图什么。

他有一种自己被愚弄了的感觉。

理智上,他清楚这种事不能和顾念远被迫出国混为一谈,但情感上他就是控制不住将其关联在一起,无限放大顾念远行为的不妥之处。

他真的很讨厌明明知道又什么都不说的顾念远。

应怜不喜欢误会别人,会因为这种很擅自的误会感到亏欠,何况误会还延续了那么长时间。

这要换个爱恨果决的人比如他妈应渺那种,早就该断断,该骂骂了。

事后让他知道又怎么样呢?

甚至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大方起来了。

昨天的事发生后,他无疑是讨厌顾念远的。

可是他又得承认,他喜欢远比讨厌多。

谁让应怜总是反反复复踏进一条河流,不知悔改,撞破南墙也不会回头。

应怜越想越烦,干脆放弃,选择摆烂。

直到八点,青年才磨磨蹭蹭地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洗漱,一边还算冷静地催眠自己人都有黑历史,这种乌龙不算什么。

他倒了杯牛奶,随便从冰箱里拿了几片吐司当早餐,应怜还是放弃了早上请假的打算。

逃避可耻,而且没有用。

更通俗一点,早死晚死都的死。

何况也未必就是死,车到山前必有路,说不定到时候就有办法了。

出门的时候,已经快接近上班时间,应怜在正式上班三分钟前打上了卡,迅速按下即将闭合的电梯按钮。

不出意外,他坐到办公桌前,按下电脑的开机键,刚好准点。

只是应怜没想到,偌大的电梯里,只有自己和顾念远。

一时之间,他居然不知道应该在心里先吐槽“什么时候我的同事这么热爱工作了?”,还是“没想到,你顾念远居然也有卡着点到公司的这一天”。

应怜良好的时间观念不是因为他爸爸从小就在念叨的所谓“绅士风度”,也并非来自有时一个案子几百万上下,时间就是金钱的应女士。

让他养成“提前”这个习惯的是每天早上都会在门口等他,和他一起上学的顾念远,和那颗从小就格外活跃的攀比心。

小学三年级,意识到每次顾念远都站着家门口了,而自己还没有吃完早饭的应怜总感觉自己有点没面子。

为了让自己也等顾念远一回,他甚至改掉了当时赖床的坏习惯,洗漱都比原来要自觉了不少。

但他还是没有像顾念远等他那样等到过顾念远,经常是两个人同时出门。

纵观整个小学生涯,应怜最好的成绩,也不过是刚刚气喘吁吁地站在邻居家门口,准备给顾念远敲门,然后撞到了开门准备扔垃圾的顾念远。

升了初中之后,这项攀比就被突来叛逆,自诩成熟的应怜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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