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春:“相爷!你没事吧!”
沈执清将人丢给了快步走上前来的浮春,沉声道:“查,看看是谁这般的迫不及待想杀我。”
浮春:“相爷放心。”
沈执清这般冷静,像是刺杀这件事时常发生。
有人想杀他,还不止一个。
明明人已经示弱成这样,却还有人不放过他。
嵇宴摩挲着手指,心里已经将朝堂上那群大臣盘算了一遍。
而沈执清看着人下去,将视线抽了回来。
动了点久滞的内力,体内的寒气就流转的快了一些,那好不容易被暖炉暖热的指尖肉眼可见的没了血色,泛着淡青。
沈执清在旁人尚不注意的时候,将手指拢进袖中,放在了怀里抱着的暖炉上。
有点冷。
还有点想睡觉,
沈执清拢了拢衣衫,突然发现宴朝欢的手还在他腰上放着,他刚要走开,却是听见宴朝欢在他耳畔低语出声,“都看着。”
沈执清因为他的话朝着四周看了看。
因为刚刚的事情,惊动了院子里的人,此时院子里人头攒动,视线一个二个都落在了两个人身上。
宴朝欢这是在告诉他,自己撒的慌,现如今要自己来圆。
真小气。
他不过是借了他宴朝欢点名声,让宫里的那位安心,就记仇了。
明明刚刚还是他救了他。
沈执清心里哼了一声。
索性自己身子这会也难受的很,朝着府门的路他是一点都不想走了。
既然人开口了,沈执清也没跟人客气,挑眉出了声,“宴朝欢,你抱我过去。”
沈执清就看见嵇宴犹豫了片刻,到最后还是走来,将他打横抱起。
沈执清弯了弯唇顺势就直接靠在了对方的身上,用着没有旁人听到的声音道:“宴朝欢,是本相送的礼物不喜欢吗?”
沈执清吐出的声音很轻,似乎是有些委屈似的幽幽出声。
嵇宴微微垂眸,朝着沈执清看了一眼。
若他是那个从双喜楼之中出来的宴朝欢可能他会对那些东西感兴趣,可惜了,沈执清送的那些东西他哪个没见过?
沈执清半晌没听到回话,刚要问出声,却是听见宴朝欢不咸不淡的开口,“相爷打算用那些赔罪?”
沈执清挑眉,“本相觉得那是对你的宠爱,你看看现如今府里哪个不知道本相最宠的就是你。”
嵇宴:“相爷的宠爱就是所谓的洞房烛夜,自己睡了一整晚?”
沈执清:“………………”
他宴朝欢就非要揭他老底。
“本相不喜欢强迫人。”沈执清手指点在对方的胸口,凑到人的耳边暧昧的低语出声,“那天到底是谁先紧张的?”
嵇宴手一抖:“……”
下一刻沈执清就被人丢在了车辕上,咚的一声,痛的沈执清挤掉了两滴眼泪,眼圈红红的,“宴朝欢!”
他这分明是循私报复!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沈执清又不是非他不可!
沈执清气的咳嗽了两声,一手抱着暖炉,正准备起身,眼前就多出了一双手。
那双手指修长白皙,不是宴朝欢的又是哪个?
沈执清十分有骨气的一把将对方的手挥开,躬身进了马车。
嵇宴立在车辕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就在刚刚他分明是感受到了沈执清指尖的沁冷,像是整个人在雪地之中行走了多时,寒气突然爆发所致。
而从头至尾能使人出了变故的也就只有刚刚沈执清在救了他的那一瞬。
嵇宴站在车辕上思索,就在就听见马车内传出沈执清的低呵,“滚进来。”
声音凶巴巴的,像是气得狠了。
到底是他做错了。
嵇宴没反驳,掀开帘子哄人去了。
*
相府距离皇宫不算远,马车在路上行进了大概一刻钟就到了皇宫。
皇宫之中禁乘,全南梁之中,只有丞相沈执清的马车可以在宫中畅通无阻,因此马车一路行至朗华苑外停了下来时,苑内的众臣纷纷朝着这边迎了过来。
自打沈执清离朝称病以后,众臣已经很久没有在这样的场合见到过沈执清了,更何况,得前几天君后提醒,众臣心里还都惦记着那位跟着沈执清而来的美人。
那日在朝堂之上,不少的官员都撇见了沈执清细白腕子上的红痕,晃眼的很。
听说人是早些年因父罪没为的官奴,后便一直呆在双喜楼之中当乐师。
众臣平日里去双喜楼的人也不少,可脑子里实在是想不起来,楼里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个野性难驯的美人。
不仅入沈执清的眼,还收了人做妾。
马车的轿帘被人从里面掀开,随后众臣就看见一人先下了马车。
院中光线昏暗众人一时间没看见长得模样,只看见那人在下了马车之后就立在车辕旁,伸手接了沈执清下车。
那动作轻柔生怕人磕了碰了的模样,让几个大臣羡慕坏了。
看样子,沈执清到底是有些手段。
沈执清拢着暖炉站在原地等回车里拿大氅的宴朝欢下来,面前就三三两两的大臣上前,给他行礼。
“相爷。”
“相爷万福。”
沈执清:“免了。”
这群人意不在此,还要在他面前装模作样。
身后半晌没动静,沈执清拢着暖炉转过头去,冲着人喊了一声,“宴朝欢,好了没有?”
沈执清看着人拿了大氅下车来,刚对上对方看过来的视线,就听见身后呼啦啦的跪了一地,众人的惊呼声传到了耳朵里。
“摄……摄政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