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让他稍微放下了心。相处这么久,他有些舍不得007离开了。
或许他这个世界是007短暂的任务,但是私心上,顾洲白还是很喜欢系统的。如果系统会离开,他希望能够提前知道。而现在知道只要呼叫系统,系统就会出现,顾洲白心里也就定了下来。
收拾完张宏清,顾洲白也就有了大把的时间用来读书,准备会试。
陈先生如今是他的师父,顾洲白还有了五个师兄们,这六个人加在一起,每旬轮流给他出考卷,顾洲白陷入了学习的海洋中不能自拔,当然先生也不允许他自拔。
考试前,顾洲白,曲文之和奚嘉雨都开始不分昼夜的读书练字做学问。
顾洲白就不用说了,有师父师兄们的看管,再加上系统的督促,早就已经十拿九稳。
而曲文之本身就是个聪慧的,只是以前死活不学习不读书,才有的纨绔之名,秀才考试时,他已经反超了奚嘉雨。现在有顾洲白给的《五三》,思路越发清晰,整日埋头在书房不出门。
惹得他母亲柳氏天天吩咐厨房做补汤,生怕儿子太努力,学的太用劲儿坏了身子。
唯一有些愚钝的奚嘉雨,只凭着心里一股气,也埋头苦学。他深知自己天赋不佳,更是不敢停下片刻,吃饭沐浴都得拿着本书看,可谓是十分努力了。
不过三人常常一起约出门,找个安静地方一起读书,其间,顾洲白给他们划了考试重点题型。奚嘉雨努力至极,学问也是越发好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盛京城的学子越来越多,城中客栈几乎住满了各地来赶考的书生,书阁也常常爆满。
在这越发充满读书氛围的盛京城中,科考中至关重要的一场考试开始了。
三人一起读书,一起考试,如今也一起进场。出榜的时候,名字也相差无几。
顾洲白为一甲第一,也就是状元。奚嘉雨为二甲第三,曲文之为二甲第十四,三人均榜上有名。
消息传回武安侯府和陈府,众人均都是高兴极了。武安侯少见的话多了起来,和共事的各位大人说起了自己的幼子。
“顾大人真是一门多星,两个双胎儿子如此懂事体贴也就算了,小儿子竟然考上了状元,哎,我可真是羡慕你。”
武安侯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头脑都是有些发懵的,后来缓过劲来,心里就只剩下高兴了:“哪里哪里,也就是凑了个巧,令郎也十分优秀,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五品官了,前途无量啊!”
两人互相恭维一番,武安侯才步行着,缓缓回到了候府。至于为什么不乘车,当然是为了在各位共事大人和百姓们面前都炫耀炫耀。
路过的官员:“武安侯怎么不乘车回去?”
武安侯:“你怎么知道我儿子考上了状元?”
路过官员:“………恭喜啊。”
武安侯尚且如此,李氏就炫耀的更厉害了,直接发帖邀请了许多夫人娘子一起赏。
说是赏,其实就是李氏想满足自己炫耀儿子的欲望,她把往常那些相熟的不相熟的,关系好的关系不好的都请了过去。
顾洲白这边高高兴兴皆大欢喜,张宏清那边却是一片狼藉的。
因为当时公堂上拿出了足够多的证据,人证物证具在,张宏清就是想狡辩,也没法子翻身。
反正,最后顾洲白听到的消息就是张宏清被打了几十个板子,然后就让张家人领回去了,从头到尾,安庆王就没出现过。
顾洲白问系统:“安庆王怎么了,前段时间不是还想把张宏清认回去吗?”
系统转了两个圈,还没说话,顾洲白就想起来刚认识的时候系统说的话:“哦对了,他是比较在乎名声对吧,现在张宏清举人也没得做了,进士也没得做了,还被官府拉去打了板子,名声早就没了,怪不得没个动静。”
系统没说话。
这时,门房过来通报说门外有一夫妇求见,来人自称姓张。
顾洲白:“……”莫不是张宏清的爹娘吧。
张父张母进了门,都没有四处乱看,跟着门房一路到了顾洲白的院子中,见着了人,就红了眼眶:“我们,我们对不住您,让我家那个混小子做出了这样丢人现眼的事儿,真是给祖宗丢人了,我们知晓这会儿说什么都没用,但这些是我们夫妇俩的一点心意,若是不嫌弃,就收下吧!”
说罢,张母眼疾手快的将一个荷包塞进了丫鬟绿墨手中。绿墨没有少爷的嘱咐,自然也不敢乱收旁人的东西,赶紧反手塞了回去:“奴做不了主。”
张母看向顾洲白,道:“我们知晓您府上不缺这点银子,我不求您的原谅,只是您收了这个,我们心里也好受一点,现在这样,总觉得亏心。”
顾洲白有些莫名:“你们是代张宏清来赔罪?”
可是张宏清的罪是要交给官府判定的,现在官府早就判完了,张宏清也挨了板子,半死不活的在家里躺着,往后的科考之路算是毁了。
在顾洲白看来,这就已经够了。大庆的律法森严,顾洲白很是尊崇。
张父张母道:“是。”
顾洲白有些犹疑,道:“伯父伯母不必如此。”错都是张宏清犯的,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再者说,张父张母,好像还不知道张宏清的身世?
但张父张母一再坚持,顾洲白也就收下了这十两银子。
在并不富裕的张家,这十两银子应该是攒了许久才攒下来的这么多钱,没猜错的话,原本应该是用在张宏清科考上面的。
顾洲白心情复杂。早在很久之前,调查张宏清的时候,他就摸清楚了张家其他人的品性,若非知晓张宏清身世,实在也很难相信如此纯朴的一家子能养出这么个败家子。
张宏清被官府打了板子的事情传到书院,刚开始还闹了一阵子,许多同窗震惊于张宏清的所作所为,可是很快就没有多少人关注这个事情了,因为——新科进士就要打马游街啦!
尤其是今年的状元还是青莲书院杀出去的一匹黑马,在众多状元热门选手中出其不意,一举夺魁!
这可是让先生夫子,乃至整个书院的学子同窗都兴奋了起来:看看,青莲书院的!陈先生的弟子!如此年轻,甚至还未及冠的状元郎!!
天佑年间已经整整四十二年,这还是头一个未及冠的状元郎,谁能不兴奋!
陈先生也很兴奋,本因为疾病滴酒不沾,今日不知怎么的,也微微觉得有些醉了,头脑飘飘然的,止不住在妻子面前念念叨叨:“好小子,不愧是我的弟子!”
陈先生的妻子,也就是顾洲白的师母,笑了笑,夺过他手中的酒杯,也一个劲儿说起来:“自己身子什么样还不知道吗,大夫都说了不能喝酒不能喝酒,高兴归高兴,自己的身子还是得注意着点。”
“今日高兴!我弟子是大庆最年轻的状元郎!”
师母低头一看,什么酒水,根本就是杯加了一点闲酒的饮子:“你啊!”
按照惯例,一甲进士应当打马游街,在权贵们看来,这是一个榜下捉婿的良好时机。在民间百姓看来,这是三年一度的大热闹。
尤其是今年,听说新科状元可是一个面如冠玉的少年郎呢!
这可比三年前六年前,甚至九年前那三十四岁的状元郎好看多了。一时间,盛京城的平民家的少年少女们纷纷换了新衣,拿着瓣待状元郎从自己身旁经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