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破坏气氛
▌ “……算了，你还是随缘开窍吧。”
005对联欢会的不满情绪是持续走高的, 这种情绪一直延续到了联欢会当天。当他看到那一群群厉鬼时，这种不满达到了顶峰。
“为什么是他们？！”005质问身旁并未参与观众人员安排的002。
“因为他们快消散了。”002脸上没什么表情。
005表情一僵。
002继续说：“他们想在消散之前看看战斗系仿生人的乐子，毕竟他们之前被我们抓过。”
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的005郁闷了：“我们和他们已经不是敌对方了吧？”
002拍拍005的肩膀, 温和道：“但他们依旧不怎么喜欢我们，不过这次是直播，他们不至于直接动手打人，放心吧。”
“这是不怎么喜欢吗？这是讨厌吧。”005看了一眼鬼气森森的观众席。
“大部分是讨厌的, 不过也有那么一部分和我们关系不错。”002觉得很正常, 他们有多招普通人类喜欢，就有多招厉鬼讨厌。
“他们真看得开啊。”005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嫌弃。
“因为覃先生真的很厉害。”谛复颇为得意地冲着那位女鬼挑了下眉。
正如002所言，谛复仿佛没有注意到那群厉鬼的视线，他眼里只有覃戊司。
谛复的修音很厉害，但覃戊司却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
此时此刻, 一群50名往后的战斗系仿生人正在舞台上旋转跳跃, 而座位上的那群厉鬼笑得前仰后合, 乐不可支。
他们不喜欢战斗系仿生人, 而在战斗系仿生人中, 最惹鬼厌的就是001。
“活得久就是好啊。”005说，“现在还有生命体征的人基本都听过队长的故事。”
“不见得。”002觉得自家队长和初始鬼还蛮适合的，“这群厉鬼的执念其实已经完成了，你猜他们为什么没有消散？”
“初始鬼要干嘛？”005不解。
台上，那些重型仿生人的节目停止，像模像样地鞠了个躬, 随后便有序地下台了。
“初始鬼唱得很不错。”有个女性厉鬼瞥了一眼谛复，“你们战斗系仿生人不是能将一一切都复刻完美吗？我怎么感觉初始鬼和你的水平差不多？”
001拉着覃戊司的手，蓝绿色的瞳孔只能倒映出覃戊司一个人的身影，俨然一副恋爱入脑的模样。
“你们唱歌唱能唱得那么好吗？”谛复战术后仰，靠在了覃戊司身上。
覃戊司微微一顿。
但没有厉鬼的执念是战斗系仿生人, 毕竟他们这群仿生人只负责死后鬼的处理, 并不会迫害生前的人。
但他们打不过001, 也打不过001身边的初始鬼。
覃戊司：……
尤其谛复还不以为耻，他将网络上对他的夸赞声情并茂地复述了出来。
像是大块头铁皮机甲穿上了童话公主的蓬蓬裙一般的打扮有着天然的喜庆感。
而能笑是好事，总不能一天到晚苦哈哈地板着个脸。
谛复能够多线运行，所以他一边深情唱歌，一边富有感情地朗诵，覃戊司恨不得当场消散。
“那你不要跟着节拍踏步。”002摁住了005的膝盖：“下一个就是队长了。”
而当覃戊司一张口，002和005就立马反应过来，谛复给覃戊司修音了。
原本笑得东倒西歪的厉鬼们反应过来，迅速地端正坐姿。
“嗯？”005诧异地将视线转向谛复。
他们真的很喜欢001，无论旧大陆人还是月星城那帮居民。
他们抓住这些修音的细节，但是普通人和厉鬼并不能。
而台上，谛复和覃戊司的情歌对唱环节结束，他没有回后台，而是直接跳向了观众席，挤进一群厉鬼当中。
“哦，感觉到了, 浏览人数正在持续增长中。”005拍开002的爪子。
倒不是仿生人们的水平不行。厉鬼们只是在笑他们身上淡黄色的小裙子。
“这是不健康的亲密关系。”
“我受够了，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005说，“ 队长怎么可能会帮人作弊？！”
这位最强战斗系仿生人的脑子里似乎只剩下了情情爱爱。
“你觉得队长会受影响吗？”005又问002。
005转向002。
“不会。”002很笃定。
“也是。”他们队长好歹是001。
他已经这么大年纪了，却还跟个小孩似的作弊。
仿生人们并不觉得那种笑声是嘲讽, 毕竟就连他们自己也觉得自己穿裙子的样子很滑稽。
“队长眼里应该只看得到初始鬼。”002指向已经往台上去的001，“喏，就像这样。”
002继续说：“因为他们被初始鬼续了命。”
几乎同时，他在意识里对覃戊司说：【覃先生真正的声音只有我能听到，是唱给我一个人听的。】
可惜覃戊司知道自己跑调跑得有多严重，否则他绝对会为谛复这句夸赞而感到窝心。
【覃先生你赋予了歌曲全新的曲调！】谛复感叹，【那是专门唱给我听的吗？】
覃戊司：【……我那是跑调，下次唱能又是另一个调调。】
【覃先生你的意思是下次还会唱给我听吗？】谛复有些惊喜，【只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的曲调。】
覃戊司伸手搂住谛复。
谛复继续说：【我都有好好录下来，之后我会循环播放的。】
覃戊司在谛复后颈处轻轻吻了一下，和谛复在一起总会获得一些离谱又真诚的夸赞。覃戊司在觉得羞耻的同时，却也真情实感地觉得幸运。
担心自己被纵容过度总比担心未来的不幸要好得多。
“你是真讨人厌啊。”女鬼对谛复说。
“我不需要你喜欢我。”谛复回应，“我有自己的爱人。”
女鬼翻了个白眼。
一个白毛小鬼撇了下嘴：“是你邀请我们过来看你们战斗系仿生人的笑话的，你现在的态度可没有多少立正挨打的自觉。”
“看笑话只是一部分，我们战斗系仿生人，你们看不到多少笑话。”谛复提醒他们，“我们可以把一切表演弄得很完美。”
“哦，是吗？你指的完美是把我们抓起来集中封印？”老鬼问他。
“你们手上确实有人命，普通的厉鬼最开始压根没有神智。”谛复说，“他们的确是一种威胁。”
谛复提醒他们，“别忘记你们答应过我什么。”
“他的意思是，麻烦你们待会儿用词坚定一些。”覃戊司帮谛复找补。
他一手搂着谛复，另一只手按着谛复的额头，将谛复的脑袋压在自己的胸膛上：“各位希望我能帮你们续命，是因为你们还有舍不得的东西，不是吗？”
即便是鬼，也没法眼睁睁地看着情况刚迎来好转，却时日无多。
那样太残酷了。
正因为经历过绝望的死亡，他们才不愿意这个世界再变成那样。
像是旧神话中所描述的地狱一般，暗无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