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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我让你走了吗(第1 / 2页)

第二十一章 我让你走了吗

先前几日收到来信,说也就这几日回来。

等到年前二十九却都没个信,莫说二房家的齐大娘子,连林老太太都认为这个年,林偲文赶不上了,谁承想.年三十开席前一刻,这人竟回来了。

管家急急来报——

“二老爷回来了!”

林老太太正落座,闻言,怔了下,喃喃道:“回来了。”

林偲文好不阔气,两匹毛色光滑,脚力上乘的枣红马在前开路,往后又跟了四五辆拉货的马车,每一车都载满了货物。

甫一入府门,便扯下腰间沉甸甸的钱袋子,往府门前扔去。

“二爷赏你们的!”

三步并做两步,派头十足的直奔厅。

“母亲!”

若此刻眼神能杀人,林瑾姝早活剐了她!

林偲文又喊一句。

“好好,回来就好。”

子柔巴巴的眨着眼,不着痕迹的凑过去,佯装理着自家姑娘衣衫上的褶皱,实则竖起那对灵活的小耳朵——

林偲文练得一身粗肉,体大身宽,皮肤黝黑,脸上蓄着络腮胡,走起路来像地震,咚咚咚的地砖都仿佛震碎,活像只大狗熊,尤其咧着一张大嘴,知道是他在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吃人呢。

“.”

林了了嚼着嘴里的五肉,嫩滑的口感吃起来甜甜的格外爽口,自打那天收拾完她之后,这家伙老实不少,一直到现在也没找事,不过熊孩子的毛病大概是刻在骨子偶尔还是会有些欠揍,比如现在

“二妹妹也多吃些,这绿菜叶最易消化呢。”

彼时,一道冷冷的目光,不怀好意的射来——是林瑾姝。

林瑾珍再一次于黑夜中寻到曙光,用力点头——

林了了默默在心底摇了摇头——啧啧啧他这脸都对不起他这名儿!

“母亲!我回来了!”

林偲文的声音与他的长相一样,生怕在座的都是聋子——

话音刚落,林了了的眸光亮起,惊喜的看她,自己听出来了,她这是用了自己教她的法子,她真的往心里记去,并且真的有在练习,虽然断字方面听起来还是有些奇怪,但比以前那样的口吃,却好了不少。

“好!好的很!”

子柔正盘算着怎么开口,上座的林老太太先发话——

子柔立在自家姑娘身后,连忙揪住她从椅背后面露出的衣摆“嘘嘘嘘!!!姑娘您小点声儿”

“谢大.姐姐。”

林了了睁圆了眼“林偲文不是吧?他居然长这样?!”

林偲文是练武出身,小时候书读的少,肚子里没有文人的那些弯弯绕绕,连老太太让他收敛点的意思都看不懂,扯着嗓子直喊——

忽然——

一块亮白鱼肉落在她的碗里,顺着竹筷看去,是林了了笑意盈盈的眼眸,瞧着低头只扒白饭的林瑾珍,轻声道——

“这是.”林了了不认得她,悄悄问子柔”谁呀?“

“多吃点肉,你呀瘦的就剩骨头了。”

“行了行了,赶紧坐下吧,咱们好开席。”

林偲文在外出了小半年的远门,乍一回来,全家人不说欢天喜地,也该嘘寒问暖才对,可林了了怎么觉得这一家子人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林老太太脸上的眉头,从听见管家说二老爷回来的那刻,一直到现在都是皱着的,齐燕也是低垂着头,水红色的帕子捏在手里绞的紧,林瑾兰林瑾玥两姐妹更是瑟缩着肩膀,连眼皮都不敢抬一下,至于柳惠掩了掩鼻子,满眼嫌弃鄙夷的目光。

“我是姐姐,照顾妹妹们是应该的。”

“大声些有什么打紧,儿子就是要大声说话,这样才痛快!”

这是怎么了?

林了了那颗好奇的小脑瓜又开始作祟.

再度往后靠了靠,反手背在身后,冲自己勾了勾小拇指——

“母亲不问,我还要跟母亲说呢,儿子我这回赚足不少,那全州的木材生意果真是油水多!我以和司员外打好招呼,下回再有这等好事,他还来叫我!”

林瑾姝近日嘴馋,每晚睡前都要让厨房做些夜宵来用,吃一回两回没什么问题,可若日日都吃,有些东西就藏不住了,况且她本就长得圆润,如今那张小圆脸少说大了一圈不止。

子柔“这是林家二老爷,您的二叔,姑娘您又不记得了?”

老太太与他聊不来,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赚钱是好事,往后收收心,要好好过日子,知道吗?”

粗野的喉咙震天响,立在房内两旁的端水丫鬟,都不由的缩了缩肩膀。

“我怎么觉得大家不高兴啊?”

饭桌上,最没有存在感的便是林瑾珍,赵琴是姨娘,这种时候没有资格上桌吃饭,只能在自己的院儿里随意过过,林瑾珍没有能依靠的人,但凡这种全家人聚在一起的场面,她就如同浮萍野草,只敢夹面前最近的一道菜。

话落,齐燕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林老太太命丫鬟去添副碗筷,期间便再没跟林偲文搭话。

“母亲您放心,儿子在回来的路上就想好了,今年说什么也要给您添上一个孙儿!”

林瑾禾笑的一派天真,清澈的眼眸里尽是不谙世事纯粹,任谁瞧了都不会多想,只觉得她温婉纯良。

林老太太本就喜静,被他那窜天的嗓门震的耳朵疼“你说话轻些,我又不是听不见,这屋子里都有回声了。”

虽然两人间气氛不善,但在旁人看来,分明就是姐姐疼爱妹妹的和睦模样,林老太太的眉头展平,夸赞道:“瞧瞧,禾丫头真是有点姐姐的样儿了。”

“你这小半年过得可好?”

你再装!

林了了挑挑眉——

我就装~~

餍足过后,林家三兄弟聚在小亭里一起说话。

林了了站在不远处看烟,顺便偷听了一耳朵,可以说他们三人的对话是风马牛不相及,各说各的,思路全然不在一条线上。

林偲远意在升官,说过几日要去拜访工部侍郎,还说自己与工部侍郎之前一道吃过酒,以文会友相谈甚欢呢。

林了了撇撇嘴,什么拜访,说的怪好听的,分明就是送礼,林偲远倒是鸡贼,怪会巴结的,工部可是专管工程建设,负责工料预算、办料、交办工厂的地方,动辄便是几十万、几百万的银子,如此巨大数额,何愁没有油水可捞?

贪官!呸!

较林偲远的官迷心态,林偲文则是满脑袋生儿子经,摇头晃脑的说自己如何如何厉害,如何如何技艺高超,将那些个不堪入耳的腌臜事,自己讲还不够,还硬拉着旁边的林偲禹,撺掇着他去那些勾栏瓦舍。

靠!不要脸!

相对于两位哥哥的经验传授,林偲禹半点没听进去,急急地推着林偲文,脸色涨的通红,不停地跺脚——“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随后举起案上的泡得的浓茶,狂灌进肚子里,待喝完又嘭的一声重重掷在案上,气鼓鼓的道——

“你们自己聊吧,我要回去看书了,开春礼部便要开考,我.我懒得跟你们说!“

林偲禹真就气冲冲的走了。

林了了瞧着这个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三叔,倒有了些不同的看法——

他是真的不喜,还是装的?但看他的样子,感觉是真的生气。

除夕夜照例要守岁,但因为明日一早要去寺庙烧香祈福,于是过了子时,卫妈妈便收拾床铺让林瑾禾睡下。

转身点亮屋子里的火烛,名曰燃灯照岁。

时下没了前堂的喧闹,偶尔传来一两声爆竹,明明是亮堂的屋子,时下的气氛却异常沉静。

子柔与卫妈妈一个立在床头,一个立在床尾,不时的便向林瑾禾身上扫一眼,然后再又快速挪走目光。

林了了满头雾水——

“不是说不守岁吗?你们都守着我干吗?去睡觉啊。”

子柔年纪小,没忍住开了口“姑娘,您要是难过就说出来,千万别硬[ting]着。”

林了了“我有什么.”

话还没说完,林了了猛地停下,她想起来了,林瑾禾的生母孙氏不就是在去寺庙祈福的当日落水溺亡,这样说来.明日是孙氏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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