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了了气呼呼的念了句。
“姑娘,这可是第三回 水了,您要不要去打个招呼?不然.人一会儿走了。”
“谁理她,爱走不走!关我屁事!”
林了了说完,转头就进了屏风后面开始看诊,再不理会门外之事。
而另一边的陆羡呢,喝完第三回 续的水,也离开了。
紧接着,三日都不见人影。
一旦养成某种习惯,再想改掉就很难.
林了了坐立不安,浑身像长刺似的,时不时就要去店门口转一圈,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把门口的椅子,从右边搬到左边,再从左边搬到右边,你说她没事干,她忙了一上午,你说她有事吧.又闲得发慌。
“姑娘——”子柔一把摁住椅子“再搬就散架了,您要是不放心,就去羡园问问,人肯定不能丢。”
“你说什么?什么不放心我就是看这椅子在屋子里放的时间太长,我怕发霉嘛拿出来晒一晒。”
都这样了还嘴硬.
子柔没法,干脆也不说话,抬起头,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
林了了被盯得浑身发毛,终于认输,将头低了下来,算是承认。
到底是自家姑娘,子柔还是心疼的.
“姑娘,要不我去给您问问?”
这一问才知道,陆羡不是不来,而是病了。
子柔急急的道——
“病了!姑娘陆姑娘她病了!”
林了了手指一顿,刚写好的方子,登时就废了——
“怎么回事?”
子柔跑的急,连喘了两口气“我刚去就碰见青钰姑娘,一问才知道陆姑娘高烧不退已有一日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病?请郎中瞧过没?”
“这谁知道啊,估计是前几日变天,她就穿那么件单衣在茶摊儿,一坐坐一天,换谁能扛得住?郎中请过了,但没用,药开了一堆,可烧就是不退,我去的时候,都烧迷糊了,嘴里尽说胡话呢!”
“我就知道!她不把折腾出病,不消停!”
“姑娘,您别说了赶快过去瞧瞧吧,别回头脑子烧坏了!”
林了了心急如焚,背起药箱,就往羡园去。
羡园里,青时青钰见林了了来了,心中大喜——
“林姑娘——”
“把这个拿去用文火煎了。”林了了把药递给青时,又朝青钰说道“再去给我拿瓶白酒来。”
说完,推开正房的门板,焦急的迈了进去。
窗外风声呼呼,枯黄的树叶从枝头落下,在空中打转,好几圈后才不甘心的落地。
掀开床帏,入眼的便是蜷缩在被褥里的陆羡,与平时鲜亮潇洒的模样,天差地别,现在的她柔弱消瘦,光看背影就忍不住生出怜爱。
怎么搞成这样?
林了了坐在床边,俯身过去看去。
陆羡被她扳过肩膀,自然而然的向她贴近,脑后的长发散落,搭在林了了的手上,她烧的脸色通红,浑身发烫,脑门中间全是汗——
“.”
“你说什么?”
陆羡嘴唇微动,但声音太小了,林了了只得把耳朵凑过去——
“冷”
林了了拉过被子,将她裹得严实,紧紧抱在怀里。
恰好此时,青钰拿着白酒进来,瞧见这一幕,赶忙低下头——
“林姑娘,白酒跟热水都在这儿了。”
说完,便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林了了将白酒跟热水中和,将帕子浸湿,随后将手探进被子,解开了陆羡的里衣。
窗外的风声再大,却也挡不住月色的朦胧。
林了了的手有些控制不住的发抖,手里的帕子像是着了火,先从自己的指尖烧起,一路烧到脸上。
忽然——
林了了停下,急忙掀开被子去看,是一条长长的疤痕,想蜈蚣似的盘在她的胳膊上。
一眼就认出,这是刀伤。
胸口发闷,眼眶发涩,林了了的喉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干涩难忍。
“了了.”
烧糊涂的人,颤颤微微的伸出手——
“你来了你来看我啊.”
林了了把她的手塞进被子里,瞪着她“你到底怎么回事?又是伤又是病?你以为这样我会心软吗?”
“你原谅我吧,我错了”
没多久,陆羡便睡了过去,再醒来时,林了了坐在床边,之前被脱下的衣裳,也已经穿好。
“喝药。”
林了了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端着药碗送到陆羡面前。
陆羡靠在床头,烧是退了,但脸色却依旧惨白——
哑着嗓子“胳膊疼,抬不起来。”
林了了没法,只好去喂她。
药汁送到嘴前,陆羡又别开——
“烫”
“你别得寸进尺。”
“真的烫,不信你自己尝。”
林了了低头吹了吹,再度送去——
“不烫了。”
很快一碗汤药见底。
“我已经跟青时说过了,这药一日三次,先喝三日。”
“你要走吗?”
陆羡登时紧张起来,身上的被子都落了下来。
“你别动了,一会儿再着凉。”
林了了本是给她盖被子的,却反被握住了手,陆羡是真病,不是装的,这会儿没多少力气,整个人轻飘飘的——
“我错了,我真错了,你别走行不行?我我.”
话没说完,陆羡突然咳嗽起来,一着急竟从床榻上摔下——
“哎!你——”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青时瞬间捂住眼——
“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青时吓坏了,连连抚着胸口——
要命,自家主子居然给林姑娘跪下了!
这歉道的,果然不一般,能屈能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