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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第2 / 2页)

萧吾泠可是皇帝,皇后不能生,他又怎能不纳妃,沈琉墨休想再自己一人霸占萧吾泠。

沈相一直以来致力于劝皇帝充盈后宫,不如去找沈相商量一番。

虽然隐约觉得有些太过顺利,但内心报仇雪恨的爽快之感已经让他想不到别的了,方絮转头去了沈府。

沈重棠听到他的来意后,没有说什么,把方絮请到了屋里。

“沈伯伯?”

“王爷来找过我了。”沈重棠和蔼又带些不赞同地看着方絮,“成大事者,要沉得住气,你怎能现在动手。”

“您知道是我做的?”方絮又惊又怕,他都知道,萧吾泠会不会知道……

“除了你,还有谁能恨他至此。”沈重棠不是怪方絮动手,是怪他考虑不周全,“不过也不必害怕,陛下猜出来,只要你的人别留下证据,陛下哪怕知道也拿你没办法,只是如今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沈伯伯放心,我的人做事很干净,不会留下证据的。”昨晚庞擎说事成,方絮只觉老天爷都在帮他,计划才能如此顺利。

经过沈重棠一番说教,方絮也回过神来。如今这个当口,的确让人一猜就知是他做的,况且目的如此明确。

不过能让沈琉墨和他落得一样的地步,他不后悔。

“那日听说你出事,伯父心里亦是悲痛万分,好在王爷一直没有子嗣,对你的地位暂时不会有什么影响。”

不能有孩子对方絮来说依旧是心中的痛,“您说的对,正因如此,我才更要稳住自己的地位,沈伯伯,您会帮我的,对吗?”

“小絮你有何想法?”沈重棠一双浑浊的眼透出几分锐利。

“王爷府里侍妾众多,却无人能怀上子嗣,我想给王爷纳个侧妃。”

沈重棠瞥他一眼,少顷,低声道,“按察使左琮大人倒是有个尚未出嫁的庶妹,本相与左大人交好,祁正君若是有意,本相可与他说道说道。”

“那就有劳沈伯伯了。”方絮勾唇一笑,“另外,沈伯伯,陛下后宫空置,登基多年仍膝下无子,您与父亲岂不要多多劝说陛下,就是为这江山,亦要开枝散叶。”

“本相自会劝说陛下。”沈重棠见他一副乖巧的模样,不禁心生怜爱,轻轻抚了抚方絮的头发,“小絮若是本相的孩子就好了,不像皇后,不顾及父子亲情,当真冷血至极。”

“沈伯伯若是愿意,小絮叫您一声父亲又如何。”方絮心道,总归他又不亏。

有个丞相父亲,便多了个强大的靠山,也只有沈琉墨那种蠢货才会在出嫁时与娘家断绝关系。

“沈伯伯当然愿意。”沈重棠目光悠远,到底没让他喊自己一声父亲,“有空多回去看看你父亲母亲,想来他们也惦记你的。”

“嗯。”

隔日朝堂之上,不少官员老生常谈,又是江山后继无人,又是皇帝年岁不小,总之是劝诫萧吾泠纳妃。

沈重棠排在最前,右相之位空悬,文官便是沈重棠打头。

“陛下,祖宗规矩不可废,陛下登基四载,膝下空虚,六宫空置,百姓亦是议论纷纷,老臣恳请陛下为社稷着想,早日选秀封妃,稳定民心。”

“左相大人的意思是,朕无子,江山社稷便会动荡,民心亦会不稳?”

“老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储君未定,民间流言不可控,百姓自然慌乱啊。”

“那朕敢问大人,先皇风流半生,子嗣无数,可南边百姓依旧数次揭竿而起,西北蛮夷依旧年年进犯,大人该如何解释?”萧吾泠稳坐高台之上,睥睨着殿内的文武百官。

“这……先皇已仙逝,是非功过自有史书评说,老臣不敢妄言。”沈重棠跪地俯首,“可正因先皇子嗣众多,更有陛下您这样骁勇善战,足智多谋的皇子,才能将那蛮夷赶出边境,还百姓一个安定。”

“那是朕的功劳,不是先皇醉生梦死便能梦来的。”萧吾泠不欲与他多言,“朕本就是离经叛道之人,不必拿祖宗之礼不可废的屁话来与朕说教。朕无子,不耽误朕的百姓安乐富足,亦不耽误我大楚兵强马壮,攻无不克。”

“老臣……”

“左相还要多言,不如去地底下与先皇说教。”萧吾泠脸色黑沉,“日日上朝,三句不离朕的私事,朕无子,天下总有萧氏子,诸位大可不必担忧朕的江山后继无人。”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颤颤巍巍跪了一地,又是这般结果,沈重棠只得咽下心中的不甘。

愤而离场,萧吾泠直奔长乐宫而去。

子嗣众多又有何用,能活几个还未知。

先皇二十多个子嗣,最后也只余寥寥。

早朝皇帝又被气着了,沈琉墨早早听闻,约莫萧吾泠很快就来,果然不出半刻,这人就来了。

一来将他拥进怀里,长叹一口气,“他们嘲朕无子。”

“他们不敢。”沈琉墨回抱住声色沉闷的男人,“他们有子却没出息,丢了祖宗的脸,还不如无子。”

任由男人抱了一会儿,沈琉墨柔声哄他几句,萧吾泠很快恢复平静,“等朕的皇儿落地,朕便封其为太子,堵住那些老东西的嘴。”

“……可若是双儿呢?”沈琉墨心思微动,只见萧吾泠无所谓道,“双儿一样,可惜我们生不出女孩,不然朕非要封皇女为储君,气死沈重棠那个老东西!”

沈琉墨禁不住轻笑一声,不知在想什么,他没把萧吾泠的气话当真,“陛下勿恼。”

“朕只望墨儿早日养好身子。”萧吾泠不敢再碰他,估计要等天气再暖和些,总之还有的熬。

“朕不求多子多福,有一个就好。”他这一生杀戮众多,恐怕没有多余的福气。

前世七年沈琉墨不曾有孕,已经能够窥见端倪。

沈琉墨不着痕迹轻抚腹部,不知在想什么。

喉中还有些难受,他掩唇咳了几声,“其实那些大臣们的担忧也不无道理,陛下迟迟没有子嗣,民间流言四起,于陛下也是不利的。臣这身子说是调理,可几个月过去了,仍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陛下与旁人生了孩子养在臣的身边,也是一样的。”

“墨儿为何突然说这种话?”萧吾泠皱眉,嗓音也沉了些。

“臣只是一时有感而发。”看萧吾泠反应有几分激烈,沈琉墨又道,“臣开玩笑的,陛下不必当着。”

“朕若真想找别人,不会等到现在。”沈琉墨这番话让萧吾泠心里略微不舒服,“皇后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

“是。”沈琉墨静默半晌,才答道。

他终究是有怨的,才会不禁说出让萧吾泠同别人生子这种话。

二人多少有不欢而散的意思,萧吾泠走后,沈琉墨落寞地笑了声,方才差点忍不住要脱口而出以前他们有过一个孩子。

憋在心里难受,可说出来又有何用,让萧吾泠愧疚吗,还是责怪他不及时说出有孕的事实,导致了小产。

沈琉墨闭了闭双眼。

他与方絮的仇怨,远没有结束。

办公地点已重新搬回宣政殿,萧吾泠坐在案桌前,半天时间一份折子仍未看完。

沈琉墨的话到底伤到他了,先前不爱他都不曾纳妃,如今与沈琉墨情深日笃,又怎会让旁人牵扯进他们之间。

左相那个老匹夫带头带头让他纳妃,现在连自己的皇后也说这种话。

越想越烦躁,彻底看不下去折子,萧吾泠面容一沉,干脆把折子一扔,负手出了门。

徐福跟着后面冷汗涔涔,“陛下这是要去哪儿?”

“朕去散散心,不必跟随。”

经此一事,萧吾泠又联想到很多。

这个沈重棠,似乎做的每一件事都对他的皇后没好处,大火之后带头言皇后秽乱宫闱,应当废后。在他表明皇后未遭贼人□□后,仍不死心,更是三番五次煽动百官逼他纳妃。

如此种种,哪像是一个父亲所为?

“来人。”来到宫中一处不为人知的地方,萧吾泠对着无人的角落道,很快不知从处出现一个面容普通的年轻男人,“陛下请吩咐。”

“去查查皇后与沈相之间,可发生过什么事,为何二人势同水火。”

“是!”年轻男人离开,萧吾泠一人在无人处驻足。

传言沈琉墨出嫁时就与沈家断绝了关系,不知是真是假。

沈琉墨性行温和,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他做出与家中断绝关系这般决绝之事。

有了怀疑,萧吾泠又联想到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世家教养出来的双儿他见过无数,沈琉墨与他们相比,同样知书达理,雍容闲雅,但沈琉墨没有他们该有的底气,性子里多了分难以察觉的倔强和卑怯。

沈重棠是两朝元老,官居一品,沈家亦是京城赫赫有名的世家,是如何将他的皇后抚养成这般谨小慎微,温柔怯弱的。

说来,这性子倒是与他在破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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