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屹:“我家不会有女的来。”
方清漪指指自己:“我不是吗?”
容屹低头,认真思考的模样,片刻后,内敛的眼挑起,直视她:“你可以穿我的睡衣。”
方清漪笑意盈盈,一双眼含情凝望他,轻松应允:“好。”
没多久,方清漪接过容屹递来的睡衣,合上房门之前。
“容屹——”她叫住长廊里的容屹,容屹逆光而站,神情辨不真切,唯独脸部寡冷线条透着不近人情的郁色。光落在他身上,嵌着他周身的清冷矜贵,高高在上犹如神邸。
方清漪永远执着于,看高高在上者堕落。
时过境迁,她必须得承认,自己想看的是——容屹堕落。
容屹问她:“还有什么事?”
方清漪答:“刚刚的问题,还有一个答案。”
容屹蹙眉:“什么问题?”
方清漪抬起手里捧着的睡衣。
黑夜里。
她是无法触及到的妖精。
“容屹,想好答案可以和我说,”她媚眼如丝,“我会给你,你最想要的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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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有女的来呢?”
容屹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这句话,翻来覆去。
脑海运转,情感发酵,混淆着理智的解读,进而给出回答。
你可以穿我的睡衣。
这是他今晚的回答。
他睁眼到天亮,似懂非懂地想了个正确答案。
你也可以选择不穿,躺在我怀里。
答案好像清晰了,又好像更惶惑了。
迷迷糊糊中,容屹还是睡了过去。再醒来,家里空无一人,干净整洁的程度,让他怀疑昨晚一切都是一场梦。
餐桌上,却有一份早餐。
还有一张纸条,提醒着他昨晚一切都是真的。
方清漪留的字——
【早餐在桌上,记得吃,我去上班了。
ps:想到答案再来找我;
pps:只有一次答题机会,答案要是出错,我可不会给你重考的机会。】
容屹清冷侧脸,起伏柔和。
“真严格。”他语气平和地对这位老师发表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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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完题的方清漪,万万没想到自己真成了老师。
中午午餐时间,台里有食堂,方清漪拿好工卡独自前往食堂,正好遇到副台长何松柏柏。副台长和她父亲是旧识,私底下,方清漪都会叫他一声何叔叔。在台里,她会公事公办地叫他一声何副台。
“清漪,我正好找你。”何松柏叫住她,“咱们边吃饭边说。”
“……”
和领导一道儿吃饭,压力颇大。
周围同事都会投来异样目光,方清漪神情淡漠地全部忽视。
打完菜后,二人面对面坐在餐位上。
何松柏缓缓说明来意:“我有个儿子你还记得吧?小澍,你小时候还抱过他的。”
方清漪其实不记得了,但还是点点头:“记得的,他怎么了?”
何松柏说:“他下半年大四了,学的正好也是新闻专业,在找实习,我寻思着,要不把他送到台里来实习得了。至少在我眼皮子底下,凡事都能照顾到些。”
话到这里,方清漪要还不清楚他找她的用意,未免太不通人情了。
“您是想让我带他吗?”
何松柏和善地笑着:“可以吗?”
方清漪似乎也没有说不可以的权利,“可以的,但是跟我的话,会比较辛苦。您也知道,财经新闻部采访要准备很多专业上的知识,他……”
“这你放心,他大学辅修了经济学,相对有一点儿基础。”何松柏说,“而且男孩子嘛,辛苦一点儿也没什么的,你可劲儿使唤他就行。”
方清漪轻笑:“行,那您什么时候带他过来?”
“他今天最后一门考试,明天我就让他带着实习报告上你这儿报道。”说完正事儿,何松柏进入闲聊的放松状态,“他小时候可缠着你了,你还记得吗?每回去你家,都要跟着你。我当时还和你爸开玩笑,说让你俩订个娃娃亲。你爸那人你也知道,老顽固老迂腐,觉得你俩年龄差太大,不乐意。”
大三的学生,最多二十二岁。
方清漪都二十七岁了。
而且她对这个弟弟是真没什么印象。
“人都说女大三抱金砖,你都能抱两块金砖了,也不晓得你爸不开心个啥。”何松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言自语。
方清漪不知要如何打断,嘴角扯了抹笑后,低头吃饭。
熟料,午休结束,方清漪喉咙不太舒服,手背碰了碰额头,疑心自己被容屹传染着感冒了。她去茶水间找体温计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
是副台长打来的电话,她心不在焉地接了起来:“副台?”
“清漪啊,你来我办公室一趟。”何松柏乐呵呵的,听上去,心情极好。
方清漪不明所以地挂断电话,到了副台长的办公室后,才知晓他为什么如此高兴。
“小澍,这是你清漪姐,你俩好久没见了吧?”何松柏身边站了个男生,清润挺阔,朝气蓬勃的少年气息扑面而来,“小澍,和你清漪姐问好。”
何澍走至方清漪面前,下颚线条干净流畅,笑时整个世界仿佛都清朗起来。
“清漪姐,好久不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