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亲我一下◎
冰冷乏味的装修风格, 黑白灰配色,象征着性冷淡风。
然而,风格被轻易颠覆, 转换成旖旎, 浮浪, 绮糜的香艳风。
方清漪被容屹搁在腿上。她纤细白皙的手,被容屹拿湿纸巾,一根又一根地擦拭干净。她低垂着眼, 入目的,是容屹紧抿的唇, 神色认真, 像是对待一份重要的合作案。
他鬓角处仍有汗液滑过的痕迹,再往后看,是他最敏[gǎn]的耳朵。耳垂处,仍有化不开的红晕。
办公室里有股浅淡的冷杉味, 像是雪落枝头的味道。
又混杂着黏腻的液体气息,二者交加, 有种诡异的和谐。
“手都没怎么碰,”方清漪喉咙有股火辣的疼感, 说话声音微哑,“你不应该擦我的嘴吗?”
容屹斜睨她一眼,樱桃色的唇泛着水光, 双唇比以往都要稍微的肿一点。
有一部分原因, 是她自作自受, 吃不该吃的东西;还有一部分原因, 是吃完不该吃的东西之后, 被他亲了半个多小时。
容屹喉结轻滚,他没拿湿纸巾,而是用右手食指指腹,轻轻按了下方清漪的唇瓣:“刚刚亲干净了。”
“没有邀请许家。”容屹说。
“你们四个人一块儿吃?”
“这种场合,许胜怀和陈芝荷肯定会在,我不想让我爸和他们碰面。以我爸那老好人的脾气,被人阴阳怪气了,也只会笑呵呵的。”方清漪意味不明地轻哂了声。
“四个人,几个菜?”
胡作非为近一个小时,整理好对方的衣物和面容后,容屹叫人送餐上来。
她试探性地问:“霍氏真的要和万盛合作吗?”
“嗯,”容屹滞了一瞬,语气很淡,好似浑不在意,“他俩订婚宴,你怎么没来?”
他一遍又一遍地吻,不知道是想吮去她身上他的味道,还是想让她嘴里有更多他的气息。
正因此,其余三人每天都去他办公室里和他一起吃饭。齐聿礼一开始也反抗过,声称这是他办公室,而非他们仨的餐厅。然而无果,商从洲死皮赖脸,容屹有样学样学着商从洲的无赖,至于霍以南……霍以南什么都不说,只是每天到点过来报道。最后,齐聿礼默认把他的办公室当做餐厅的行为。
容屹以实际行动作为回应,吻里带着压抑的野性,喘熄里有着干涸的急躁。恨不得把刚才经历过的几欲生死的痛感与筷感一并传递给她。他贪婪地汲取她口腔里的味道,里面有她的味道,更多的,还是他的味道。
他身后是落地窗外的阴沉天,连接成片的高楼大厦充当背景,灰蒙天色仿佛密不透风的织网向她袭来,强而有力的窒息感纷至沓来。
“为什么?”
订婚请柬几乎发满整个豪门圈。
“南烟和齐聿礼上半年是不是订婚了?”方清漪不无想到这事儿。
她齿咬着唇瓣,声音带着动情的娇软,娇滴滴地求他:“我嘴巴好难受,你亲我一下好吗,容屹?”
容屹:“我平时都和三哥他们一起吃饭。”
容屹如毫无生物常识般,渴望口腔感知到的温度,心脏也能感知到。
五荤六素两个汤。
她脸上湿漉漉的,眼睫处也被溅到。一副,惨遭蹂.躏的狼狈模样。
“……”
容屹生怕漏了方家那份,还特意偷跑去齐聿礼书房,鬼鬼祟祟地翻找出给方家的那份。小偷小摸的行径都干了个遍,结果,他连方正邺都没有等到。
“嗯。”
“一般,看三哥的心情。”
“订婚宴……”方清漪找寻着回忆,“是四月底的事儿吧?当时我刚从外地被调职回台里,每天有很多事儿要忙,不好请假。而且我爸爸那阵子生病了,肺出了点儿问题,我每天下班还得去医院陪他,所以没腾出时间过去。”
口腔沿着喉管,最后直达胃部。
容屹想了想:“三哥心情好,会点满汉全席;要是心情不好,有的吃就行了。”
然后,转头去给南烟上课了。
一日三餐,容屹都是在隔壁,齐聿礼的办公室解决的。齐聿礼是四位总经理里面,最具有时间规则的。他的时间规则和容屹的不一样,齐聿礼是从小到大,时间都被细分出来的。哪个时间段,该做什么,分配具体,清晰。
方清漪微楞。
容屹面色冷淡,再一次道:“许家不配出现在那种场合。”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他脸部线条清冷流畅,一字一句,慢条斯理道。
容屹叫餐的时候,方清漪瞥了眼时钟,注意到已经是一点多。她十点多吃的三明治,到现在已过去三个小时,也有些饥饿感。
方清漪是听说过齐聿礼的作风的,蛮横,霸道,□□。之前,她的马术老师原打算教完她就不再收学生、环游世界去,齐聿礼简单粗暴的,拿钱砸,把马术老师给砸服了。
连接吻也是她央求的。
容屹把筷子递给方清漪,方清漪接过来后,问他:“你平时吃饭也都这么多菜吗?”
“不过我记得齐家是送了请柬过来的,我爸爸挺想去,我不让他去。”
午餐是浮光派人送来的。
每天用餐的时间,也是一成不变的。
方清漪盯着容屹凌厉的脸,遽然心底掀起波澜。
是的, 央求。
容屹收起凛冽神色,低头,往她碗里夹菜,闻言,若无其事地说:“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昨天你自己说的,霍氏和万盛要合作,所以许胜怀邀请你参加许秋的接风宴。”
“还不清楚。合作评估还没下来,得等二哥点头,才会合作。”
容屹话里的态度很明显,这事不过他手,与他无关。
那,容氏呢?
方清漪很想问,容氏陷入商业纠纷,也与他无关吗?
运行的如此顺当,好不容易在平城占据一席之地,怎么会突然陷入商业纠纷之中?
还未等方清漪问出口,容屹的手机响了。
方清漪无意瞥了眼,视线定住,将手机屏幕里显示的名字抓紧脑海里。
——容裕。
容屹如看垃圾般的眼神,按下挂断。
而容裕知晓容屹故意拒绝,满是怨恨地再度用手机铃声与之叫嚣。
获得的结果,是再次被挂断。
方清漪问他:“为什么不接?”
容屹:“没有接听的必要。”
方清漪抿了抿唇。
下一秒。
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掏出来一看,手机屏幕上,印着一串陌生数字。她以为是台里某位同事通过台里的通讯录找到她的电话号码,有事联系她——这种情况很常见。然而,身旁的容屹瞳仁狠狠一缩,他快方清漪一步,夺过她的手机。
“你——”
“是容裕。”容屹替她按下挂断。
困扰到他,容屹无所谓。
但方清漪不行,凡事不能涉及到方清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