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礼艾方用手一扬,袖口又飞出三张符箓,“烧完阴气,再除厉鬼,一气呵成。”
贺章摇动着风水罗盘,想要辩驳两句:“……不可,阴气生霉运。”
他声音轻飘飘的,突然眉头紧皱,罗盘中间的十八面骰子合成一个“中孚卦”。
风泽中孚,此乃下兑上巽,卦形外实内虚,是为下下卦。
真的有危险?
贺章的手指抚摸着罗盘边缘,看向西南方位,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
制片人看得起兴,这么看确实礼艾方技高一筹,而贺章稍显逊色,果然还是要选看得稳重的。
“那贺章小师父觉得应当如何呢?”礼艾方挑眉,似乎在嘲讽贺章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没几年的经验就在自己面前班门弄斧,简直要笑道大牙。
周围人也窃窃私语,原本对贺章新有疑窦,如今目光都聚集在礼艾方身上。
此时。
“吱吱。”
白素贞动了动。
“诶你要去哪?”
白素贞突然从夏怀礼的口袋内跳出来,顺着小路狂奔,像个翻滚的小肉球。夏怀礼也没心思看戏,拉着陆泓的手追过去。
白素贞一路左顾右盼,跑道旷野草坪上。
“你找什么呢?”夏怀礼问。
“敌人!”白素贞目视前方,恶狠狠的喘着气,“有东西在偷看我!”
夏怀礼和陆泓也不知道白素贞在找什么,两人一直尾随着它进入一片茂密森林,这里连个人影都看不见。陆泓放慢脚步,看向幽深茂密的树林中。
“白素贞!”夏怀礼叫了一声。
白素贞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鼻尖嗅了嗅:“奇怪,味道到这里就不见了。我在找一只成了精的黄鼠狼,之前我就是被这个孙子打伤的,今天可不能放过它!”
“今天你就能打过了?”夏怀礼问。
“不是还有你和陆泓呢,你们得保护我!”白素贞愤怒说道,它爪子奋力刨着土,刨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夏怀礼实在看不过去了,把白素贞托起来,用湿纸巾擦了擦它的脚:“那帮你找找,找找啊。”
一个黄鼠狼还能掀起多大风浪?
白素贞伸出爪子,享受着夏怀礼的服务,谁知道过了两分钟,它脑袋里晕晕乎乎的,像是被灌入了海水:“你下药了!头晕!”
“那是酒精湿巾。”陆泓瞥了眼白素贞。
夏怀礼觉得要不是陆泓的素质不允许他翻白眼,他早就翻到亲妈都不认识了。
白素贞:……
它两眼一闭,打了个哈欠,用摆烂掩饰尴尬。
夏怀礼:……
忽然,树林间刮过一阵阴风,如同无数动物鬼哭狼嚎。地面荒草杂乱,隆起一个个小土丘,像是无人认领的孤坟。
陆泓挡在夏怀礼面前,拿出一张燎阴符。符咒抛向天空,如同黑色宣纸如同烟般燃着隐隐青光。阴风一吹,那些符纸扑朔朔的往下掉,化成了一阵阵粉尘。
白素贞倏地睁眼:“这里不对劲!”
这地方本来就宽广,能被如此重的阴气覆盖,不是坟墓便是养尸地。
“——唉哟,哎哟哎哟,有没有人呀!”
清脆的男童声从深处传来:“救命啊、快救救我!”
不远处,一名白白胖胖的小男孩,上气不接下气的哭着,边哭边流鼻涕打嗝。他穿了个黄袄,裤被树枝刮,露出一节软软白白的腿,腿上一片血肉模糊。见到来人,小男孩伸出双手:“哥哥,大哥哥!”
“怎么回事?”陆泓问。
白素贞狐疑的看着它,悄悄和两人交流:“有问题,谨慎一点。”
大男孩疼得龇牙咧嘴:“我们上山打兔子,但我从上面滚下来了!妹妹,妹妹还在上面呢!哥哥能不能背我去找妹妹!”
“不能。”
(本章完)